张玉娘观他心情不错,想必还不知家中发生的事。
木梨被他的大嗓门给吵醒。
从春凳上爬起来,懵懵地拿手刨了刨后脑勺,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喊道:“二舅。”
声音柔软中带着有股子慵懒,众人心中不由同时想道:可惜了,生了具千金姑娘身子,却只有村姑的命。
唯有张玉娘满心满眼的只想疼宠她。
“睡醒了没?要不,再回东厢房睡一会儿?”
木梨摇头,站起来说道:“我去给二舅倒水。”
严金菊忙叫张夏花去倒。
木梨伸手拦住张夏花:“你坐着继续练习我教你的针法,我去倒,你也不知我家的凉茶壶放哪处了。”
张玉娘看了这边一眼,没说话,继续边做绣活边喊张水牛过去坐。
“二哥,你过来这边坐,我有话同你说。”
张水牛一瞧自家小妹这神情,心中不由一紧,忙凑过去挨着她坐下。
看她手里的东西,说道:“四妹,你绣得真好看,这花儿就跟真的似的。”
张玉娘被他的话逗笑了,说道:“以后啊,你大可不必羡慕我。”
张水牛笑答:“啥话呢?金菊不会做这么精细的针线活,两孩子也只跟着学了点缝缝补补。”
张玉娘不点破,只冲他笑。
张水牛被笑的莫名其妙,张玉娘又问他可曾吃过饭。
“我吃过了,你甭忙活了。”他接过木梨递过来的凉开水,一饮而尽。
随后,木梨才晓的,张大牛和张铁牛哄他去镇上寻短工做了,也是他运气好,遇到一商家要人帮忙歇货,一大上午的,竟让他赚了十文钱,东家见他勤快、老实,又给他一大海碗剩菜饭,反而让他吃撑了。
严金菊闻言,瞬间脸色不大好看了,同张水牛吵:“哼,十文,就凭你这兜里的铜板子,能填的了他们心底的窟窿?”
张水牛瞪她:“金菊,你说啥蠢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呸,我蠢,我是蠢,才看中你老实,谁晓得你到真老实了,老实到谁的话都听,我活着还有个什么意思,到不如带了孩子们早早寻死得了。”
木梨忙劝:“这才刚收了眼泪呢,怎又哭起来了,二舅妈,你好好说,二舅他不知情呢。”
张水牛觉得事儿不对劲,忙又问:“出什么事了?她这一哭,我就心慌的利害。”
张玉娘叹气,接着把严金菊母女三个的遭遇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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