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西洲双眸微微有些复杂,她没有想到在自己这样无助的时候,还有人这样关心自己。
“你在这里守了一夜?”卫西洲虽然询问,可瞧着九离身上的露水也明白定是这般,卫西洲一步步走向九离,并未发现九离激动的模样,她只是诚恳的朝着九离微微施礼“多谢!”
如今卫西洲自身难保,当然说不出什么必定报答的话,她只能向九离表达自己的谢意。
“郡主,您别这样,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您这样简直折煞我了!”九离偏过身子,哪里敢受卫西洲的礼,他想要伸出手去扶卫西洲,可想到自己这双手不知碰过多少女人,顿时觉得自个浑身肮脏不已。
卫西洲瞧着九离惊恐的模样,不由失笑,这笑意浅淡却是真实的,也是这么多日卫西洲第一次露出真实的笑容。
这笑容淡淡展开在脸颊,嘴角轻轻勾起,笑意不似往日明媚甚至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哀愁,只是这笑容却是格外的美。
九离不禁瞧的有些痴,他想这样的笑容哪怕用自己的一切去换也是值得的,等九离回过神来却瞧着卫西洲竟然自个去打水,这可惊到了九离,忙小跑着上前拦下卫西洲,不论卫西洲怎么说就是不肯让卫西洲自个动手。
因为外面还有将军府的人在寻卫西洲,故而卫西洲也不敢随意出去,早膳是九离自个亲自做的。
瞧着桌上的鸡蛋面,卫西洲啧啧称奇“九离,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下厨!”
在卫西洲瞧来,九离就像是生在雪上上的公子,这样的事情怎么瞧也不像是九离做的,哪怕九离的身份只是个青楼公子,可只要你见过九离就定不会将他与那青楼的乌烟瘴气联系在一起。
九离局促的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攥着,他瞧着上不了台面的鸡蛋面歉疚道“实在是委屈郡主了,家中没什么菜...”
九离平日里都守在将军府外,饿了就去买点东西吃,哪里会自己回来做饭。他在洛州伺候过多少贵妇人,知道那些贵人们用膳山珍海味络绎不绝,自己这一碗鸡蛋面着实寒酸了些。
“真好吃呢!”卫西洲大口吃了下,对着九离就竖起大拇指,她可不是夸张是真的好吃,且卫西洲也的确饿了。
九离本来还站在那觉得内疚呢,瞧着卫西洲吃的欢这才放心下来,觉得自己自小会下厨真是件太正确的事情。
“你们还站在那里做甚,坐下一起吃!”卫西洲招呼着两人,别说她现在落魄了,就是没落魄的时候卫西洲对身边人也不曾苛责,同桌而食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丹若已经落座,瞧着九离还站在那里,随手就将九离给扯着坐下,解释道“在郡主面前不必拘束的,更何况郡主如今真的很感激你!”
丹若说的什么九离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身子僵硬的坐在那,只是因为他的右手边就坐着卫西洲,只需要他轻轻的转过脑袋就可以清楚的瞧着卫西洲,更不要说他已经可以闻到那股浅淡的香气。
食物是什么味道九离尝不出,他只是傻傻的吃着东西,不敢偷看,像是个小偷。
用了早膳卫西洲呆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抬头望天,九离瞧着卫西洲孤单的站在那里,想到如今卫西洲所要面临的局面,心中不免为其担忧。可想想自己不过是个有点臭钱的无用之人,九离深觉无助。
“郡主,我刚出去瞧了瞧,这街市上竟然多了些侍卫,只是卫将军他不敢扰乱百姓并未搜寻!”九离站在卫西洲三步开外说道。
卫西洲并不意外爹爹这般做,那人啊不想放过自己,可又怕惊扰百姓惹得百姓流言四起,瞧瞧多么虚伪。
“只是暂时的,若是我多日不肯出现,爹爹他定是会寻个由头搜查每家每户!”卫西洲苦笑了下,有些事情似乎在经历这些后头脑就更清明,考虑事情也更加周全。
九离一听顿时有些紧张“那?不如郡主逃回洛州吧!”在九离看来,洛州有忠亲王府,再不济卫将军的手也不敢伸那么长,而自己在洛州还有点本事,不似在这里毫无用处。
“逃?我的家我娘亲在这,我怎么可以逃?”卫西洲摇头,她执拗的紧,如今再瞧见爹爹这般恶心的真面目,若是不报仇卫西洲怎么甘心离开。
九离一听就知晓劝不动卫西洲,他在心中默默的想着,既然卫西洲不肯离开,他也不会离开。
“可以麻烦你一件事情吗?”卫西洲询问道。
九离连连点头“郡主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只需吩咐一声,您不用这样客气!”九离说的是实话,就算卫西洲命令他或者吩咐他,他都是心甘情愿的。
卫西洲不解的瞧着九离,不明白九离为何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明明她也瞧过卫西洲在面对洛州那些贵人的模样,总是一副进退有礼得模样。
“我想让你去叶府送个信!”卫西洲说道,如今卫西洲可算是无依无靠,若是真的论起也只有遥夕可以帮她,卫西洲不愿被抓回去,可若是真的不回去难不成就要整日里躲躲藏藏么,卫西洲哪里甘心。
九离答应的毫无悬念,卫西洲闲来无事就呆在这院子中瞧着丹若习武,卫西洲虽也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前些日子身子被糟践的厉害,如今别说练武怕是身子连普通女子都比不上。
“丹若,你说我该怎么对爹爹?”卫西洲似乎格外迷茫。她恨爹爹是自然,可那么多年的父女之情哪怕是假的,可卫西洲却当了真,哪怕卫西洲一直心心念要为娘亲报仇,可静下心来卫西洲不禁询问自己,她要怎么报仇,杀了亲生父亲还是毁了他的家?可若是不狠狠报复,卫西洲觉得对不起娘亲。
丹若手中的长剑一收,这问题丹若也回答不了,因为她知道不论怎么做最痛苦的都是郡主。
“你说,他这么多年虚情假意,活的惺惺作态,他为何还能如此坦然?”卫西洲不解,却也知晓丹若回答不了,她只是在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罢了。
卫西洲絮絮叨叨许久,最后却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双耳“无论如何,我都不要放过他!他,不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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