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用监视，这种控制欲很强的字词么？我以为你是个崇尚自由的人。”

麦克缓解了尴尬，低声的说着。

“我是在保护你。维克多，作为我主的眷者，你需要活着。目前来看，你卷入的是非很多。这种措施，是必要的。”

维克多没有领情，而是在帽檐下用不带着感情的视线看着他。

“你说的必要的措施，也包括，告知艾伦神父，我成为了生还者？”

“你果然见到他了，我说为什么你会这么着急的要见我。”麦克走进了两步，周围的本来窸窣的声音都伴随着他的脚步彻底安静了下来，他一步步走来，仿佛时间静止。

“没有意外的话，他已经失控了。但是就算是失控，他的位阶也比我高了。我没法发现他。”

“序列四？”

“不完整。”麦克回答，“艾伦是希洪教区，生命教会的大主教继任者。也是少数的中级序列者。他是此前，他是序列五的‘灯’。属于第七金字塔的序列。但，第四序列，他到底服食了什么魔药，生命教会应该没有记载。这也代表着，没有教会的支持，他的消化并不完整。不然不可能出现失控的迹象。”

听到了麦克的话，他更确定，这人一直在监视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好监视的。为了那个和自己不清不楚的神秘宫殿？图铎皇家科学院？

“放心，我不会监视你了。如果你认为这种保护是监视的话。艾伦的情况超出了我的预料。为了避免他的情况恶化，我必须回到总部，要求总部的支援。这一段时内，起码需要接近一个月，我没法及时回应你。小心艾伦。失控的，就已经不是人了！”

他靠近了维克多低声的说道。

维克多突然有点后悔，监视其实也行吧。起码不会出现很夸张的情况，比如自己死亡。不，这是建立在，这个圣光教派确实是为自己好的情况下。

麦克把自己的情况泄露给艾伦，说明他们之间有沟通有联系。不排除他们想要干掉自己，或者用自己来达到什么目的的情况。

撤除了监视，也许，对自己也有好处。维克多心想。

“这个吊坠不要丢。”麦克从大麾的内衬口袋里拿出一个等长的十字架。边角圆润宽大。整体是烫金色的。

“它能帮助你感受到附近的非凡者，越是强大，它的示警越是激烈。感觉到它的示警就要学会放弃。维克多。”

麦克的眼眸在红月的照射下反射着红色的色泽。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绝对的正邪。立场不同，选择也会不同。维克多，相信我。我不会害你，圣光教派，我主，也不会害你。相信该相信的，不要相信不该相信的。我只能说这么多。”

说完他一甩大麾，空寂的街巷吹来一股劲风，让维克多忍不住双手交叉遮挡在身前。再睁开眼睛，麦克高大强壮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

两天后，维克多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卧室里读书。今天是休息日，周六。算起来，明天还可以休息一天。

自从两天前，伦道夫菲罗斯来了一次。貌似每天都有人来诊所做心理咨询。哪怕没有事情他们也会愿意消费那最低五镑一次的诊金。

可能对于那些人来说，这就是时尚。或者说，跟上王都奥尔德尼的大人物的实际行动吧。当然，维克多肯定是不介意的。

多赚钱谁不喜欢呢？每天最少都有两到三个上流人士来到诊所。一般都是安排给霍普女士，她才是专业的。不过维克多偶尔也会接到指名的客人。有点像是牛郎，维克多忍不住发笑。

可惜了，今天贝拉米还要上学。他们每周只有周日才会休息。这是上级班级的规律。不然，今天可以带着他出去走走的。比如去看看公园的白鸽，用两便士买点面包，喂鸽子。

最好再照张相。维克多想到，貌似，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贝拉米合影过了。

“还要仆人。最近詹妮弗的表现都不是特别好。看起来，丹尼尔和她之间的沟通没有很好。也许我该抽空去问问丹尼尔到底怎么回事，或者去直接问问詹妮弗？她看起来对我很有好感。”

维克多点头，笔尖点在纸上形成一个墨点。

“丹尼尔，圣光教派。”

他在纸上写下了这两个词汇。虽说这两天他再也没见过艾伦神父，但是，那种头上悬着一把剑的感觉并不好。特别是麦克说，失控了的，就不再是人了。

意思是，失控之后，就算是自己感觉自己正常，也不可信了么？认知已经时常了？有可能。还是得让丹尼尔一家去一次教堂。

维克多倾向让他们去圣光教派的教堂。据他了解，圣光教派已经在希洪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教堂。虽说除了一开始去了不少大人物捧场。后来，也是冷清。

那，用什么理由好呢？嗯，想到办法了。正好和詹妮弗的事情一起办了。还得指望着詹妮弗帮自己找仆人呢。

维克多笑了笑，总不能老是麻烦丹尼尔。朋友的交往在于等价，一方老是麻烦另一方就会变质关系，变成了上下关系，不利于正常的交往。

想到这里，维克多直起身缓缓伸腰，换上了正装，带上礼帽。看了眼怀表，时间指向下午的一点十七分。正是下午茶的时间。

突然上门拜访肯定是不合时宜的。不过，希望丹尼尔能见谅吧。拖得越久，他愈发不放心。总担心艾伦神父再次出现在丹尼尔的盥洗室里。谁知道他能做出来什么事情？

把表链勾在外套的第二个衣扣上，维克多提着手杖就走出了门。

可是等了半天，他也没等到一辆马车。维克多这才想起来，两天前的夜里，他就发动了生还者的能力。运气累加。

等不到车，看起来是个很正常的情况。维克多只能步行走向了前方的车站，等着蒸汽车。该庆幸这一点，蒸汽车班车总是有的。不然，真的步行走到丹尼尔家里，怕是得到下午四点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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