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失控了，情况，有点严重。”

艾伦神父手上正拿着一本厚厚的圣典，摊开在腿上。微笑的看着维克多，仿佛在说，我刚吃过，你吃了么？

我特么吃了卷毛狒狒！维克多整个人都懵了！不是你是怎么进来的？伦道夫不是说有女神教会的人在暗中守护的么？就这么让你进来了！

还有你这个口吻。失控！麦克说过，失控了就不是人了。你已经不是人了你知道么？你这副谈心问人吃过没有的口气，到底有多看淡生死啊！

维克多深呼吸。可是艾伦神父合上了书又说道。

“不用在乎那些黑手套们，他们确实是专门处理非凡者问题的。但是我们的差距太大了，普遍序列七左右的人，察觉不到我的。”

他靠近了维克多。

“我需要你继续对我释放亡语。我暂时还不能死。失控当开始之后，就很难遏制。我不知道我还能挺多久，或者能不能挺过来。但是，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随着两人越来越靠近，他突然莞尔一笑。

“我有让你心脏绞痛么？”

“没有，倒是让我，有点惊吓。”

“这点很抱歉，但是我不能被他们找到。虽说，哪怕被找到他们也不处死我，而是会努力帮助我度过失控。很大概率，我会被调往奥尔德尼，成为一名教区大主教或者是天平裁判所的领队。”

“那为什么？”

“因为，在教会里，很多事情是看不清，也没法看清的。”

艾伦给维克多讲解着。

“不用担心，我虽然失控了。可姑且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这次的情况比上次其实好很多。上次我的思维都被影响了，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失控。真是可怕啊，失控。”

“亡语对么？”

“嗯。”艾伦点头，“看得出来，你是一个人。所以我可以为你讲解一下，也算是一些，危险的报酬吧。呵呵。”

他微笑，和煦如窗外的阳光。

“生还者的途径我很少听说，但是没猜错他是第七金字塔的途径。”

第七？维克多有点疑惑，莫比乌斯说是第三座金字塔，谁说的是对的？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途径，他让你在最初就掌握了一些模糊的概念性的力量。比如，运气，比如死亡。关于运气我了解的不多。

但是亡语是一个很有用的能力。当你的序列达到一定的程度，神秘积累的足够多，你甚至可以用它来欺骗世界。当你对一个人颂念亡语的时候，他可能真的会因为你的颂念而被世界认定为死亡。”

即死。维克多默默的做出了总结。即死的能力，这简直就是个BUG。亏我还觉得这能力没有太大的开发价值！

果然还得有个师承才好。起码信息有获取的地方。

“而我现在就是让你通过这个能力对我的失控进行遏制。你对我颂念亡语，那么只要我放弃抵抗，那么某种程度上就会被判为，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个时候，我身体里失控的环节的虫子，失控的灵性会重新变得富有惰性。这个时候是我调节身体的最好的时候。”

“那是不是说，我可以帮人控制失控？”

“一定程度上，是的。但是这需要足够的信任。不是任何一个人都愿意站在你的面前敞开所有的防御让你颂念亡语的。同样的，你的神秘太低，没法对更高层次的神秘施加影响。最后就是，失控很少有我这种自己的意志占据主导，并且清晰的认知到的。

大部分人的失控，从失控的开端，他们就失去了对自身的认知了。你可能不明白这个意思。很简单，你觉得你自己是正常的，你是怎么觉得的呢？视线、听觉、触感。当你所有的五感和灵觉都被扭曲的时候。

哪怕你的身体上长出来了四只手，每只手掌的掌心都长出来一张人脸，你的胸口裂开了一张长满了利齿，吐出滑腻的触手，你也觉得你是正常的，你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维克多听着他的叙说，感觉，他有点太平淡了！这是不是也代表着，其实艾伦神父的失控也很严重了？总觉得，他没有把自己的情况放在心上。有种漠不关心的感觉。

“好吧，你说的我会记住的。我开始了。”

维克多站起来，双眼看着神父，嘴里发出了如同歌唱的呢喃。而神父则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翻开了自己的那本圣典。一页页的翻阅。

那呢喃环绕着他，哪怕他放弃了抵抗，维克多也能通过灵视看到他身上翻涌的灵性波浪。他浑身此刻散发着炽热的光，皮肤逐渐变得暗淡，苍白。胸膛渐渐起伏消失。好像，真的死了一样。

这是维克多第一次见到被自己亡语影响的人。

颂念完毕，神父抬起头微笑。

“每次看圣典总会看到以前看不到的东西，让我受益良多。看你的样子，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这很好，表明你没有滥用你的能力。克制是美德。”

“谢谢你的赞美。”

“这不是赞美维克多。”神父摇头，“滥用你的能力只会被教会找上门。面对你的是监视或者监管。这对你来说，对我来说都是不利的。所以，谨慎使用你的能力。不过，你的神秘的增加超乎我的想象。

你的力量比上一次见面更强了。现在如果对普通人使用亡语，说不定真的会让他死去的。记住，不要伤害无辜，你应是守护者而不是破坏者。”

“神父，你这个时候还告诫我，看起来，你的状态不错。也许，过一段时间你就能挺过去了。”

“是的，如果继续几次，也许我就能摆脱失控，真正成为序列四了。当然，我需要告诫你维克多。不要相信他们。记住，任何一个人都不要相信，甚至不要相信你的眼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口中的他们是？”

“教会。不论是生命教会还是圣光教派都不要相信。甚至，四大正神的教会都不要相信。祂们不一定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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