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湄的脸色虽然难看,但想想其实萧文景的拒绝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那……这个也送你好了。”她说着,从右手手腕上脱下一只手钏。
萧文景盯着那东西垂眸看了看,“这是什么?”
“今日在忠勤伯府,萧家大小姐送我的护身符。这东西一共有两只,如今我分给你一只。”
萧文景还没有反应过来,阮轻湄便已经将那只手钏套在了她的手上。
捏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她面色仍旧淡漠。
萧文景却是被手上温软的触感惊了一下,毫不留情地挥手甩开了她。
“阮姑娘,在你看来,我是不是过于好说话了?”
“你忘了你和我保证过什么?”他站起身后,攫住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阮轻湄被捏得有些疼,但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仍旧是冷漠地看着他,“你不答应便罢了。萧文景,我想你也忘了,我们只是平等的合作关系,我不是你的棋子。”
那男子闻言怔了下,“平等?”
阮轻湄直接拍开了他的手,然后转身离开。
她走得很潇洒决绝,看着那孤傲的白色背影,萧文景内心第一次生出了要把那股子傲劲儿狠狠折断的冲动。
倏地,他居然弯了弯唇,“有趣。”
月光西垂,冷风从敞开的门外灌了进来,撩起了他的衣袍,在整理衣袍时,他目光不经意扫见了桌上的银白色手钏。
阮轻湄忘了拿。
这是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其次是,这种银白色很适合她,既冷,又带着一股宁折不弯的悍劲儿。
所以,她能为萧家求情求到这个份上,还真不容易呢。
萧文景转身摇了摇头,对于方才所做的拒绝倒是没有半分后悔。
在他看来,她的心还不够冷不够硬,那便由他帮她一把。就像是死生见多了,也就习惯于无动于衷了。
“殿下。”
空冷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道轻灵曼妙的声音。
那是一个穿着紫衣的女子,弱柳扶风,明眸善睐,嘴角总是弯弯的。
“你是何时来的?”萧文景怔了怔。
“可是有一会儿了,我到了才发现殿下这里有客人,未敢打扰只好躲在窗外听了一耳朵墙角。”那女子笑盈盈地说道。
看得出来,她和萧文景的关系似乎是非常熟稔,至少绝非主子和下属的关系。
“西洲到大邕路途遥远,你来,可是为了萧家的事情?”
“萧家是我的亲族,如今到了黄泉边,我总要来送一程的,殿下莫怪。”
萧文景捏着茶盏,盯着或明或暗的烛火,神色晦暗,“我怎会怪你,你可比她狠心多了。”
那女子也全然不在意地笑了笑,“殿下说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便权当殿下是在夸我了。”
萧文景敲了敲桌子,“我让扶桑给你安置下来,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一瞬,穿着黑衣的扶桑便走了进来。
“姑娘,请。”
紫衣女子含笑地看了萧文景一眼,“好。”
只是转身敛眸的那一瞬,瞳孔里分明有什么失落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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