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萧文景那里后,阮轻湄径直回到了萧府,萧母见她出去了一刻钟便又回来了,不禁松了口气。
她是不太敢管自家这个二女儿的,阮轻湄身上总有股很冷很冷的绝情意味,即便是女儿,即便在对她笑,她心里也总是怵得很。
阮轻湄和萧母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夜深,她抱着头和衣躺在床上,仍睡不着。
今天是初七。
离萧家的祸事想必也远不了几日了。
她不该这样的。
阮轻湄心里也清楚,可为什么脑海里总会时不时地浮现那些脸?
萧母、萧娴、还有那个名义上的小外甥?
夜渐渐深了,人定时分,连呼吸声都隐匿了,而躺在床上的阮轻湄却是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甚至是谈话声。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面?
她起身,抬步走了出去。
花园的假山下,黑黢黢的,但是月光仍能照见两个黑影来。
一高一矮,从身形上看,似乎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二、二姐!”
看到阮轻湄的那一刻,萧稚吓得轻叫出了声。
随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着头站立,低声哀求道:“二姐,你能别告诉爹娘吗……我,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过淮生了,我就是太想他了才会约他在这里见。”
“萧家二小姐,是在下的错,都是在下求着三小姐见面的,和三小姐无关。”萧稚身旁,那穿着大袖襕衫的白面书生抱着拳,颔首诚恳地说道。
“柳淮生!你能不能别说话!”萧稚显得有些着急。
阮轻湄打量了他们一眼,那男子长得倒是端正,气质清然,甚至有些漂亮。
“柳淮生……”阮轻湄自语着喃喃了一句,而后笑问道:“可是畅音阁的那位柳先生?”
畅音阁是京城有名的戏楼,在那个圈子里,柳淮生这个名头很是叫得响,只不过……萧稚身为书香门第的嫡出小姐,喜欢上一个戏子,就难免有些难以启齿了。
萧父和萧母即便再开明,也断不会容许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发生在家宅里,从半个月前发现此事,便强硬地将萧稚拘在了家里,并且禁止她再和柳淮生见面。
这些事情萧母不曾和阮轻湄说过,她会知道,还得益于府中喜欢八卦的小丫鬟。
萧稚见自家二姐只是站在那里,却不说话,不禁有些慌了,“二姐姐,算稚儿求求你了,你别告诉父亲母亲,我可以把桂花糖膏、玫瑰饼还有蛋黄酥这些都给你,这可都是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零食呜呜呜……”
她越说,语气越哽咽,也不知是因为和心上人约会被发现了所以伤心,还是因为马上就要和自己私藏的零食诀别而伤心。
阮轻湄忍不住笑了,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要逗逗一个人的心思,“好啊,你把零食给我,我就保守秘密。”
萧稚眼泪啪嗒啪嗒的,听到这话“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拖着长音道:“好——谢谢二姐姐——”
柳淮生同样拱手对阮轻湄道完谢后,忍不住在用手肘碰了碰萧稚,而后在她耳边轻轻道:“别哭,我以后再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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