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郁自谌的脸立刻耷拉下来,双唇紧抿,神色变得严肃。
陆安然却毫不畏惧,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你,渣—男!”
郁自谌气笑:“你凭什么这么诋毁我?”
陆安然补充说明:“渣男总是一边招惹女孩,给人机会,一边又装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拒绝别人的感情,不肯回应不肯负责。”
郁自谌单手支着下巴,捋清陆安然的逻辑后,倒打一耙:“按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绝配了?”
“绝配什么?”
郁自谌内双的眼深邃地打量着跟前的女孩,话里有话:“你难道就没招惹过什么人?”
陆安然一颗心登即漏了两拍,有种被道破心事的局促感:“你胡说八道什么?”
郁自谌插着口袋,慢条斯理地从大班桌后踱过来,那张背光的脸轮廓立体分明:“难道我说错了?你一边招惹我,一边不肯对我负责,也不接受我的感情。”
他的眼神太过强烈,让陆安然有点无法招架,她别开脸,试图回避男人给的压迫感,嘴里好容易挤出一句:“我……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了?”
“没印象?”郁自谌在她跟前站定,刻意压低的嗓音透着暧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陆安然在和郁自谌的关系里,一直处于一种回避的状态,不去正视,不去确认,甚至只想逃离,以致于她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郁自谌为什么会在茫茫人海里选中了自己,非得要巴着和陆家联姻。
她永远不会忘记一个月前那个阴雨绵绵的国庆假期。
因着放长假的缘故,父亲终于有空在家里踏踏实实地陪伴两个女儿。
那日午后,郁自谌第一次造访陆家的小洋楼。
他的得力干将徐特助拎着大批的礼品亦步亦趋前往助阵。
陆子续对这位商界骄子早有耳闻,却明显还是不太理解他上门的理由。倒是一旁的太太宋凌瑛,先就有了一点风声。
宋氏的资金链断了一阵,元气大伤。那阵子宋凌瑛一直帮着宋家想点子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期间也曾联系过志城。
刚开始,志城那边态度并不热络,没想到过了两天,他们的总经理郁自谌先生却亲自致电宋氏,说过几天会派人和他们详谈注资事宜。
也不知道郁自谌都跟父亲陆子续说了什么,陆子续让琴婶上楼把正在陪妹妹复习期中考习题的陆安然喊下来。
那是陆安然记忆中第一次见到郁自谌这个男人。
他坐在沙发上,一身浅蓝温莎领衬衣,外边罩了条同色系的马甲毛衣,穿得并没有那么商业正式,却无法让人忽略他身上成熟男人的稳重气场和上位者威严的派头。
听到楼梯处传来女孩轻快的脚步声,他从沙发上回首,那张清俊的脸映入陆安然眼帘。而他眼底带笑,看陆安然的眼神可以说得上是柔情四溢。
平心而论,那一刻陆安然对不明来意的男人是极有好感的。当听到介绍他就是深市企业排名最前的志城集团总经理时,陆安然肃然起敬,带着年轻后辈对成功人士的崇拜心理和他握手。
可是接下来的家宴,情势斗转直下,具体细节陆安然已经记不大清楚,唯独印象深刻地记得郁自谌信誓旦旦地和父亲宣布:“自谌若能承蒙陆市长的千金垂青,求取为妻,共蒂良缘,必定一辈子照顾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陆安然含在嘴里的饭咽下去的瞬间卡进了气管,咳嗽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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