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婴凄然道:
“这易容术是我武家从桃花岛学来的世传绝技,源于东邪黄药师传下的人皮面具制作之法。
“后又历代改良,直接在面容涂抹增改,更有神效。
“我自从学会之后,便有时易容作真姊模样,戏弄师哥。后来师哥对我说,卫家让他娶真姊,亲加亲,他其实心中不愿。可又很难违抗。若是能设法让真姊名声不太好听,或许能劝他父母改了主意。
“过去五年里,师哥先秘密约真姊到远处游玩散心。我再假扮真姊带着群犬在乡人间招摇,甚至故意伤人。
“今晚这纵犬行凶,也是我所为,和真姊没有关系。真姊平素大大咧咧,因此一直也没察觉。”
众人听武青婴这般说,虽然还有些疑点,却已信了七八分。
原来方才诸长林乘着武烈和卫壁说话时,传音入密给武青婴道:
“青儿,你若能说明真相,便饶你父一命。我武功你也知道,你父绝不是对手。”
说毕,便隔空解开了武青婴穴道。
武青婴权衡利弊之下,显然觉得只有听从诸长林的话,才是唯一选择。
只是她刚才说的这番话,却远比诸长林前晚在林中偷听到的要多,一时倒也拿不准究竟是真,还是武青婴为了讨好他,添油加醋出来的?
武烈面色阴晴不定,脑中念头几转。
刚才武青婴这番话,虽然把纵犬作恶揽到了自己身,但无形之中也把这场争端说成了不过是小儿女之间为婚姻之事,争风吃醋所为。
这样一来原本势不两立之局,倒是有了现成的台阶可下。
果然,坐在两边的武林人士,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有的笑道:“原来是两女争一男,闹出的风波”。
有的说道“这卫公子果然俊美非凡,一表人才,难怪二位小姐都这么着迷。”
有老成点的便道:“听来听去,这纵犬行凶,其实也并未闹出人命,算不得什么大事,不如你们两家和好罢了。至于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好争的?”
武烈胡须乱抖,怒目圆瞪,声色俱厉道:
“青儿,没想到你竟为私情,做出这等丑事,让我冤枉九真侄女,得罪义兄。是我武某教女无方。”
说毕,单膝跪下,双手抱拳:
“长龄大哥,小弟糊涂至极,给大哥赔罪了,小弟自知不配大哥谅解。”一边说着,一边虎目含泪,情形煞是令人感动。
崆峒五老中的常敬之见了,忍不住道:
“朱兄弟,我看这不是什么大事。你这武烈兄弟嫉恶如仇,才闹出误会。他女儿确实做得不对,看在我们这些人的面子,这事情就算结了吧。你们兄弟言归于好,岂不妙?”
诸长林眉头微皱,倒是佩服起武青婴来,她这么一段话,连消带打,把他们武家做的这场坏事轻描淡写成了私情小事。
若自己就此放过武烈,未免有些憋屈。若是穷追不舍,则难免又要暴露自己掌握六脉神剑和先天功的秘密,
他正自心头踌躇不决。
忽然那边何太冲却站了起来,一捋颌下长须,淡淡道:
“我看这事还有蹊跷。”
常敬之两眼一瞪,“什么蹊跷?”
何太冲道:
“方才按这卫公子说的,分明是武庄主指使他与武青婴,诬陷朱九真,图谋朱家产业。可按武庄主所说,却是他不知情,全然是武青婴和卫壁在捣鬼。这两下抵牾,究竟是谁在撒谎?”
常敬之顿时语塞,挠了挠头,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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