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白目光沉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加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心头巨震,那种感觉好像第二次看到云连熙死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像有些东西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
另一边,锣鼓喧天重回宁王府大门,轿门被踢开,新娘被喜婆扶出交到王爷手中,徐延亭在她的手搭在自己手心的那一瞬,忽然一顿。
下一刻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新娘的盖头就这样大庭广众下被扯下,四周好像都静了一瞬,徐延亭目光变得冰冷,看着面前凤冠霞帔的人。
白秋月好像也被吓到了,有瞬间无措:“王爷。”
这一声如巨石落水掀起惊涛骇浪,宾客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白尚书家的嫡小姐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怎么宁王妃变成了她?
在那一瞬间,徐延亭好像忽然就想通了来龙去脉,原来江熹微从一开始就在耍他:“本王的王妃呢?”
白秋月不相信他真的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话说开,她也谨记父亲吩咐,咬唇含泪:“殿下,吉时要过了。”
她缺了一颗凤眼宝石的凤冠徐延亭也注意到了,他目光冷冷地盯着白秋月,像是暴风雨前前酝酿的沉冷:“她向你们要钱了?”
“王爷现在看清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吧,她不过就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虚荣之人,她接近你只是为了钱财而已,如今这么轻易离开也不过就是为了钱。”
“她在哪?”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对江熹微的欺骗逃婚愤怒过后,更多的却是不可抑制的担心,“说!”
白秋月被这样的徐延亭给吓到了:“我、我父亲的人把她送到了城外……”
下一刻徐延亭便消失在眼前,只剩下一身喜服的白秋月狼狈站在原地被众人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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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延亭赶到的时候并不晚,季墨白甚至都还在马车翻落的地方,徐延亭一眼便认出了他,也不管气度如何,直接伸手攥住他衣襟冷声质问:“人呢?!”
往悬崖下望了许久季墨白好像这才回过神一样,用镇定的声音说:“……尚书府准备的马车载着她,翻下去了。”
“你亲眼看到的?”徐延亭尽量冷静。
季墨白点点头,徐延亭看他一眼,而后很快召集人马准备下去搜寻,季墨白这才也放了信号,让自己的人过来要去找江熹微。
他们转身下山的时候,恰好白尚书和依旧是一身喜服的白秋月赶到,徐延亭冷冷睨着白石安:“大人真是好大的手段,本王的王妃你都敢谋害。”
说罢不再多言竟这样离开,白尚书站在原地捏了一把汗,脸色很不好看。
今日一事他尚书府颜面失尽,现在还得罪了宁王殿下,眼看着就是撕破了脸……现在这一切哪里与那女人所说有半分相同?!
看来今日是所有人都被她一个人给耍的团团转!
不过好在她死了,再翻不出什么水花来,她这样死在他手里,也算是泄了他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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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的护卫和将军府的府兵日夜搜寻悬崖下面,但崖下却恰恰是一条大河,水流湍急连一点马车摔落的痕迹都找不到,更何况是人?
“就算是有幸摔下不死,被这大水一冲也没几分活命的机会。”
“不可能。”这个时候季墨白反倒冷静镇定了,他几乎是以坚定的口吻说,“我不相信她会死。”
徐延亭忍不住侧目:“你还在怀疑她是云连熙?”
季墨白或许是比徐延亭要更了解云连熙,他知道她的多变知道她身上各种奇怪的不可能是可能,所以才会如此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次她仍旧还活着。
季墨白不置可否,望着湍流出神:“就算是亲眼见到了她的尸体,我也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环顾一眼已被搜了几遍的崖底,徐延亭点点头,却又不由想起今早暗卫来报,说白尚书的马车是按照江熹微的意思安排的,虽没有明确目的地,却是打算一路南行而去的。
南方……她真是南方人?可南地那么大,她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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