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学厨艺的渊源，那自然跟陈家的公子脱不了太大的关系，只不过扶溪一时有些难以开口，纠结了好半晌才道：“自然是，一时兴趣，尝试了发觉不错，索性学的精一些。”

扶月却并没有嘲笑她的意味，反而出自真心实意地夸赞：“不过溪娘确实适合手艺活，或许说溪娘本身就是认真的人吧，因此才说无论何事都能做的好，又是作诗，又是美厨娘。”

末了索性清清嗓子，扬了把声：“以后谁娶了可就是天大的福气。”

这一回是急的扶溪当即想上前捂她的嘴，但扶月反应快，堪堪躲开了，见她躲开也笑得欢快，扶溪只好落回原位，撇撇嘴：“月姐儿总同我开这种玩笑。”

尽兴过了，扶月索性回归正题，先是环顾周围确切并无人偷听墙角后，才同她爬耳：“那你对陈公子，是什么心事？”

见是这种问题，扶溪一时红了脸，伸手便是要拍她，扶月这回倒没躲着，反而认认真真挨了这一记，转瞬又一副十分严肃的语气：“我是同溪娘认真说的，我实在想知道溪娘的想法，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当然要撮合不是？”

扶溪嗔怪地瞪了扶月一眼，面上却染上层层红晕，极轻地点点头，最后极低声添一句：“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但是光我一个人喜欢有什么用呢。”

扶月笑着摇摇头，反问：“你怎知他无意呢？在我看来，你二人是默契的很。”

显然这话可信程度不高，扶溪怔愣好一瞬，心中尤记得用庶女的身份敲打自己：“毕竟我是庶女，陈家也是大户人家，为什么不娶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呢？即便私下会过几面，但娶妻应当还是娶嫡小姐的吧？”

扶月显然有些不同意这种观点，起身有些愤怒地拿着指关节敲敲扶溪的额头，好半晌才有一声：“你这丫头，别看清自己，我们扶家也是大户人家呢，怎么不见你提？在我心里，你和那陈公子顶配。”

扶溪有些意外地扬了扬眉，强调式地重新开口询问：“月姐儿不是拿这话哄我开心的吧？”

一见扶溪面上有些不自信，扶月当即摆摆手：“又怎会呢？我自然是实话实说，同你说的，其实都是心里话。”

扶溪似一时被鼓舞到，连眼神里都闪着光，但不过半瞬又恢复原来的模样了，扶月见状，想着到底要用些东西来刺激刺激她。

凝神思索一阵才缓缓开口：“你知晓开春的春日宴吧？未结亲的官家女眷和男子都能参加，届时是以蒙面的形式，你不如去参加参加，也好看看有没有别的属意的人。”

扶溪一听，登时羞得脸更红了，隔开好半晌才开口有一句：“扶溪没想过嫁别人。”

扶月面上一喜，调侃道：“非要逼一逼你才肯说实话呢。”

只不过此事两府之间尚且未打过照面，一时也是难以商讨，扶月思索过一阵后，始终寻不出什么妥善的法子，最后只能道：“但我究竟没有什么太好的法子，不如我帮你传个信，到时候让陈公子也一同去参加春日宴？大不了你们入场前先彼此通过气了便好了。”

通过气？扶溪一时竟不知如何行动。

只不过见扶月面上十分笃定的模样，似乎也增添几分信心：“这样...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吧，到时候月姐儿可以同我一起吗？我自己终究有些放心不下。”

扶月撑着下巴思索半晌，最后点头应下：“也好，到底那阵王爷也回来了，我寻个时机同他说。”

不过才高兴一阵，扶溪又学着扶月的模样撑着下巴，动作间头上的步摇跟着动了动，她眨眨眼，话语中有些不解：“但...你怎么能确定他会参加呢？”

扶月扬了扬眉，似乎很有确切的意味：“这种文人雅事，怎会少的了陈公子？虽说兴许是正人君子，但也要沾染一番这风雅的。”

扶溪迟缓地点点头，回忆起之前两人初识也是诗会上，一时更加确切扶月前头所叙之事了。

见外头雪欲小，扶溪一时兴致起了，灭了炉火站起身来，拉着扶月一同往外走：“那我们也去摘些红梅，同样的沾染风雅。”

虽说扶溪平日里似乎都拘着性子，但同扶月相处起来总有些细节是不同的，旁人看了兴许还会叹一声两人是姐妹情深。

因着扶府附近便有一座梅园，两人并没有浪费过多的脚程，行至时，扶溪对身侧落后一步的扶月道：“近日咱们带的花瓶都偏素雅些，可要挑上整个梅园里最最红艳的梅衬上才是。”

扶月应声后，两人分别分在两侧观摩着旁侧的梅，扶溪率先先采撷一支，见扶月不知正踮脚张望什么，笑着有一声催促：“月姐儿可不要落后于我。”

雪中的扶月正拢着伞不知观摩什么，听闻这一声时回眸笑了笑：“溪娘本就比我熟些风雅韵事，我还能赶上你么？反正我是没指望的。”

扶溪知晓这话是正打趣自己，索性也放慢脚步认真打量枝头上的梅，两人便恢复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扶溪瓶中的梅已是添满了，见扶月瓶中仍不过零落几枝，扶溪多少有些帮一把的打算，便主动上前，嘱咐小奴递上了花瓶：“月姐儿瞧瞧，我这儿摘的怎么样？”

扶月认真递过一眼，见瓶里的红梅枝枝绽开，交相辉映，连忙笑开来：“很有风骨，我瞧着是极好的。”

见扶月瓶中不过寥寥几枝，扶溪斟酌开口：“既然我已然摘完了，要不要帮一帮月姐儿呢。”

扶月却只神秘地眨眨眼：“恐怕我要的，妹妹也摘不到。”

未登扶溪开口，扶月便主动拉过扶溪的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上方，才有一声：“是不是开的很好看？我瞧着是风雅极了。”

扶溪果然按照她引的方向一望，顿时笑开来：“难怪姐姐这样忙，原来是打定了上头几枝的主意，那我倒真的上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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