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也下一秒就紧紧地握住徐槿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他无法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印象里,这个名字已经离自己很久远了,甚至很多时候都不会主动想起。
可如今徐槿容这样喊他,他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宋成也看着她,目不转睛,手不禁加重了力道。
徐槿容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她往里面挪了挪,“你到底怎么了?”
宋成也垂眸,他的脸隐藏在一小片阴影中,半明半暗。良久,他都不说话。
直到徐槿容把手拿出来,他才轻轻地自嘲道:“不好意思,姐姐,吓到你了。”
他比刚刚看上去眼神柔和了一些,徐槿容奇怪的是那个名字对他为何有这么大触动,甚至她有个错觉,便是此人认识她口中所说的那个名字。
“成也,”她好声好气问道,“你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宋成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在确定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解释:“可能我记错了,你就当我记错了吧。”
他又看向那块血玉,眼神久久难以移开,甚至恍惚间,徐槿容觉得他像是经历了什么,目光才会如此凛冽,眼里藏着心事,透着凉薄和哀伤。
良久,宋成也移开目光,眸若清泉,认真道:“姐姐,如那僧人所说,你记得要好好保管这枚玉佩。”
徐槿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但不知为何,我对这枚玉佩感觉很熟悉。”
那种熟悉感好像天生就带着的,不是刻意为之。
她把这玉佩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而且这玉佩的颜色实在特别,我以前从未见过这种红色的。”
宋成也抿紧了下唇,眼神却停留在她身上。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吗?
为何他觉得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能让他总想起以前的那个姑娘,那个让他等了这么久的人。
宋成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窗外凉风吹过,碎发扫过额头。他袖中的手握得有些紧,双眼如潭,两道又黑又长的剑眉蹙在一起,脸色略苍白。
血玉,本来不是这个颜色,却因为心头血永远留在了里面而变成红色。它带着最后的喘息和生气还有寄托与希望。
只是,最后的结果也未能遂人愿。
然而被封印了千年,如今它重见天日,那一段往事也被埋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等再次看到这玉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世,自己不会再错过了。
……
这时门被推开,云风扶着翡翠进来了。小丫头走路还有些晕,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但一看到徐槿容,她便红着眼跑过来跪在床边,抽泣道:“小姐,奴婢,奴婢该死!若不是奴婢被他们下了套,也不会让小姐你受伤……”
徐槿容“唉”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你身子骨这么弱,能是那几个人的对手吗?要怪就怪我,没想到赵明胜光天化日之下还能使这种阴招。”
翡翠擦擦眼泪,徐槿容让她先起身。
“那,那小姐,你要不要告诉老爷这件事?”
若是告诉徐相,那牵连的人岂不是更多?既然这是她跟赵家的私仇,那便她自己报。
徐槿容摇摇头,“这件事暂且不能告诉爹,你们也别说出去。否则会让很多无辜的人卷进去,还有就是我不希望这件事闹大。”
宋成也忽然问道:“那你就不恨赵明胜么?”
不恨?怎么可能,她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才好!只是,因为一个赵明胜就要牵连他人,实在不妥。
徐槿容缓缓抬头,眼睛里都没有什么光,她道:“我自有办法收拾他,这件事是我自己的私事,我不想爹再去操心这些。”
翡翠有些不解,“可是老爷他肯定会担心小姐你的啊,说不定跟老爷说了,连同之前赵家人欺负小姐你的事都能解决了。”
果然,此话一出,宋成也微微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但好在他没有询问。
徐槿容给翡翠递了一个眼色,让她不要提。
“翡翠,你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翡翠会意,乖乖地点点头,只是心里还是为徐槿容打抱不平。
宋成也在一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徐槿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成也,今日多谢你了,你没受伤吧?”
宋成也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再休息一会儿,那你跟云风先回听雨阁吧。”
徐槿容以为他会说几句调侃的话,结果出乎她意料,宋成也并没有太多的表情,除了脸色不怎么好看以外,他连话都没多说。
等门一关,宋成也便转头对云风道:“你帮我去查查徐槿容跟赵家的事,越详细越好。”
云风点头,“少爷放心,属下这几日就去办。”
……
徐槿容心事重重,她拿起那块玉佩来,嘴里念叨着裴靖尧这个名字。
事情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徐槿容凝眉,月光透过香囊,倾泄到床屏上,颤动的花影,宛如眉间梅钿。她掩了被子,躺在床榻上。
不知不觉中,她便又跌入长久的睡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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