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景姑娘可能还在等我的回话,您看我怎么说合适?”柳诚征询景鸢的意见。
景鸢长叹一声,也算释怀,“实话实说吧。是去还是留,让她自己选择。”
接着喝茶,不过这次换了柳诚为景鸢斟茶。看着柳诚认真小心的模样,景鸢突然笑了,轻柔而放松,一点儿也不像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青玉堂堂主。
“柳公子,笑天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吗?”
这次轮到柳诚吃惊了,没想到景鸢也这么直接。
“呃,”柳诚一时慌乱,竟有些语无伦次。
“笑天心思远不及你深沉,柳公子,如果你执意要招惹她,那就千万不能负她。”景鸢语重心长地说。
“那堂主这一关,我算是过了吧?”柳诚心中窃喜,前路漫漫,攻克了堂主,或许能多一个强劲的助力。
“如果笑天问起,就说我回青州了。”
柳诚本想挽留景鸢在云州过年,但又觉得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理顺,不能操之过急,只得在心里默默许了个愿。
接下来,该去会会荀觅了。
一个多月没有苏兰芝的消息,荀觅心中对她的思念像发了疯的藤蔓,肆意生长,他不明白自己为何无端生出许多妄念,宛如一池湖水被无心的清风越吹越皱,浪花渐起。不能再任由自己这样下去,或许自己应该去老夫人那里,跟她一起念念经打打坐,荀觅心想。
“荀侍卫,外面有人找。”荀觅刚出门,就被一个下人叫住。
“找我?”荀觅有些纳闷,会是谁呢?自从郡主入府后,祁王府的规矩渐渐松懈,大门处也安排了值守,以往可不会有人能这样轻易地往府里传递消息。
“一位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下人递给他一封信笺。
荀觅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四个遒劲古雅的大字——逍遥瓦舍。
逍遥瓦舍?荀觅把信笺重新折好,默默想了一下,回屋取了件披风,朝王府大门走去。逍遥瓦舍是一处云州城里的人听书说书的地方,鱼龙混杂,人气颇高,荀觅以前也曾去过几回,但毕竟听的是外间的风云、旁人的传奇,一想到自己荀觅便心中黯然,因此始终对它没有太高的兴致,
一进逍遥瓦舍的门,荀觅便被一位伙计领着,走上二楼,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公子,荀觅看着面熟,很快想起来是在妙音阁有过一面之缘的柳公子。他为什么要找自己?
似乎是看出了荀觅心中的困惑,柳诚笑了笑,请荀觅入座。
“不知阁下约荀某出来,所为何事?”荀觅解下披风在木桁上挂好,在柳诚对面坐了下来。
“在下凤栖府柳诚。”
原来是一个云州城的富家少爷,会一些奇技淫巧而已,那似乎跟自己更没有什么关系。
“也是瑾萱绣坊的——新掌柜。”柳诚不紧不慢地说。
荀觅心中一惊,瑾萱绣坊?苏姑娘?
“我找荀公子来,只为两件事。其一,明日在妙音阁有一场刺绣盛会,来自云州城众绣坊的十二位绣娘会到场一展身手,其中,”柳诚看着荀觅的脸,“包括瑾萱绣坊的苏兰芝姑娘。盛景难得,不知荀公子要不要去看一看?公子若去,我便给公子留好位置。”
荀觅脸色微变,不知柳诚究竟有何意图,但想到能见苏兰芝一面,心底里还是愿意去的。
“那就多谢柳公子美意了。不知这第二件事——?”
“荀公子刚才来的匆忙,可能没有留意,这逍遥瓦舍的旁边,有一家客栈。”柳诚站起身,走到窗边,撩开帘子,“荀公子可还记得这星月客栈?”
荀觅也站了起来。
“三个多月前,荀公子从这里带走了一位姑娘,之后这位青玉堂大师姐便成为了祁王府的安宁郡主,我没说错吧?”柳诚放下帘子。
“你——”荀觅一脸惊愕。
“不对,我刚才说得不够准确,应该是荀公子把安宁郡主从星月客栈带回了王府。”
“你到底是什么人?”荀觅脸一寒,眼里有了杀机。
“荀公子,别紧张,一开始我就把身份告诉你了,不会有假。”
“那你想要什么?”
“明日的盛会,还请公子和郡主一同前来。荀公子请放心,郡主是我的朋友,我不会伤她,也不会害你。”
细察荀觅的反应,柳诚断定,关于那个“莫须有”的安宁郡主,荀觅是知情的,在王府内长大,深谙王府的家事,又深受祁母的怜爱和祁王的器重,那他到底是什么身世?他对自己的身世知道多少?难道他真的是祁王的私生子吗?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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