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崇深情不自禁露出笑容,马上清咳了一下继续说正事。
“所以鹤大人一个人回来了,而你,根据那个小谎言,是留在三皇子府,那么你和你姐姐,就都在三皇子府里......”
鹤枝蔓突然坐直了身体,“看起来就好像他的两个女儿都在他那里,父亲临走的时候,他还和父亲单独说了一会儿话,父亲似乎有点惶恐.......”
“三皇子需要你父亲。”刘崇深下了定论。
“可他要我父亲做什么?”
刘崇深陷入了沉思,表情有些凝重。
根据鹤枝蔓带回来的这些信息,天下已经不再太平。
刘缦荆和他说过,鹤家是忠于皇上的,皇上春秋鼎盛,虽已立太子,但身后事还有太久,最后皇位是谁的还未可知,若他有机会在宫中当官,只忠于皇上也未必能保全自己,希望他能步步小心。
他当时没有当回事,毕竟皇室看起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派宁静,怎么会出什么事呢?
现在看来,即使宫里不出事,宫外也要出事了。
“三皇子身边有我的人。”鹤枝蔓突然又说道。
刘崇深哭笑不得,“你的人?”
“是徐欢房,我叫他去给三皇子当幕僚,这样说不定和我姐姐还会有机会。”
“子逸兄去......罢了,他家中对他也没有什么要求。你的意思是,可以从他那里得到更多消息?”
“对,如果三皇子开始信任他了的话。”
刘崇深想了想,又捡起前面没说完的话,“鹤大人还是很值得相信的,那个前朝皇室的事情,你要不要告诉他,我想他更有办法,毕竟我还未有个一官半职。”
鹤枝蔓看着桌子说道:“还是不了吧,我最想的是,既不会被叛党颠覆朝廷,那个人又不会被抓,也不会被杀,如果和别人说,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性命,反而认为他是最该死的。”
刘崇深不去追究她让人乍舌的想法,也不去想她少有的,感情几乎比肩立场的善良,只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尽力想一想。”
鹤枝蔓在家中,又恢复了从前平静的生活,弹琴,酿酒,看书,发呆。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不习惯,慢慢也不再挂心那些事,只有和刘崇深见面的时候才会一起聊这些。
买回来的那些小玩意被她摆在房间里,不过她也很少看,她很少回忆过去的事。
鹤晨姬嫁给了三皇子的消息比鹤枝蔓早一步回到华晋城,而她现在回来的消息也传遍了华晋城。
早已没了兴趣嘲笑刘崇深的几个公子哥儿又起了劲头,只是只能私下说,刘崇深自从奋力读书之后甚少出门,更别提聚会游玩,没有机会当面看他的表情。
“她都回来了,成婚的事儿居然也没消息了,刘二公子这不是白等吗?”
之前被刘崇深怼过的公子说着,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左江流喝着酒,听他们说话,也不言语。
“畴虚兄,你说是不是?”
他夹了一口菜,“是。”
心想,这肉真是很嫩,入口即化。
“畴虚兄,自从徐公子离了华晋城,你似乎都情绪不高了,怎么像个思春姑娘啊?”
面对他们的调笑,他也笑了。
“你便当我是思春吧,子逸兄这样的人,怎么叫人不牵挂呢?”
“哈哈哈,是啊,别说是各家的小姐们,就是咱们,也都是喜欢和他交朋友的。”
“畴虚兄,要不然你也出去,学他一样云游,或者直接去找他好了。和风相伴,这样的日子大概不错,我也试试好了。”
他们又说起了一起云游,幻想着会有什么机遇,聊的火热。
左江流想了想,也加入进去,和他们聊了起来。
——
“你可知道鹤璧又来了京城?”
苍九鉴从一只鸽子腿上拿出一张字条,鸽子扑簌簌飞走了。
苍雍见他不理自己,又说了一遍,“鹤璧来了京城面圣呢。”
他看完了字条,随手扔给苍雍,“我听见了。”
苍雍看完了字条,将它放在蜡烛上,字条烧的只剩两三块残余四散飞着,他细心地将那两三块残余也拾起,小心地又放在蜡烛上。
他很迅速地抽回手,生怕自己被烧到。
“看来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他看着余烬说。
“他的女儿比我想象的离开的要快,绝世琴师的存在居然也没有牵绊住她。”
“我想,鹤璧的行为已经很明显的显示出,你不能拿捏到他,也不可能拉拢到他。”
苍九鉴勾起唇角,邪邪一笑,“我早说过,世事未可知,他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你想好了怎么做?”
“他肯定要站在太子的船上才行,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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