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起码我能给你保证皇上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争宠的人不会再多。”
阮城玉:“......”
“......多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鹤枝蔓摇摇头,“先告辞了。”
——
她回到了左江流这里,小宫女为她摆上一碟桂花糕,一壶桂花酒。
“等等,这......是谁准备的?”
“是大人吩咐的,说是您喜欢。这桂花是大人栽种的,酒也是大人所酿,糕点是御厨做的。”
左江流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他从没来过府上,和自己又不熟......他还会酿酒?
“他种的桂花树在哪里?”
“在京城郊外,是从别处移植来的一棵大树。”
“哪里?”
“好像是......华晋城。”
“下去吧。”
“是。”
左江流回来,好像有话要说,鹤枝蔓先说一步,“我听闻你从没在宫里住过,现在怎么每日都住在这?”
“看来你不想看见我。”他笑笑,并不在意,“我已经有好几次做了皇上命令之外的事——比如把你带回来。为了皇上不要多疑多心,我现在算是自己把自己软禁在宫里,以便皇上观察我。”
“带我来是你自己的意思?”
上次她问为什么,他避而不答,居然是他擅自行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叹了口气,“你总是逼问我。”
鹤枝蔓道,“你总是让我逼问你。”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留在樾城,有危险。”
“什么危险?”她皱眉。
“樾城不是只有我一个,有的人卯着劲清理罪臣余孽,有的人专盯着少寻虎视眈眈,虽说我在皇上身边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可我也震慑不住所有人。你的身份本就危险,在谢少寻身边更危险,他有武功又小心谨慎,尚能自保,可你不是。”
“更何况已经有人认为你姐姐是狐媚惑上,治不了她,治你绰绰有余。”
他看着她,“你也不必指望朴公子了,他武功再高强也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我从少寻身边反了之后,樾城且得乱一阵子,这时候最危险。”
鹤枝蔓道:“你的意思是......之前没人追缉我,都当我死了,不是皇上不在乎,是你做的?”
“你应该用"保护"这个词。当初鹤家灭门,我也在场,就是我让他们放你走的。”
“你!”
鹤枝蔓腾地站起,将空酒壶掷向他,他下意识一挡,退了一步,她马上三步并作两步扯住他领子。
“你这个混蛋!”
左江流任由她抓着,看着她愤怒的神色,道:“动手杀你家人的不是我,我只是奉命带队,下命令的也是皇上。”
鹤枝蔓阴沉着脸,“你为什么放我走?”
“想放就放了,如果鹤家一个恨皇上的人都不剩,还有什么意思呢?”
在这宫里,皇上的地盘,不加遮掩就这样大喇喇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鹤枝蔓也不禁松了手。
越和他多说一句话,越是不懂他,这个人充满了矛盾,他的想法就像一团迷雾,越要深究越不知身在何处。
左江流整理了一下衣服,道:“不过,我也有想问的,我曾不小心听到你和朴公子争吵,他竟然就是你逃婚的原因,他做了那种事,你为什么还能和他和平相处?你喜欢他是吗?这不像你。”
鹤枝蔓想问他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只阴沉地盯着他。
她不答,他也不尴尬,自顾自道:“想必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真好。”
他似乎很愉快。
好恶心,好可怕,那股可怕的感觉又开始缠绕鹤枝蔓,明明他还是很和善的样子,也没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明明......
“我又让你心情不好了。”他说道。
“把我带到宫里,你身边很安全?哪怕皇上说要杀我,你也自信能保护我?”她盯着他。
“是。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他好像很无奈。
“你很了解我是不是?你只是一直在假装不了解我,那些让我讨厌的言语和行为,你全都知道。”
左江流抿抿嘴,“嗯......你这样一说,我好像确实有点可怕。”
他展露出一个比礼貌笑意更深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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