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染打够了,从怀中拿出一块素白的手帕,上面没有任何的刺绣,只是简单的用绣线牵了一个边。
那紫衣少年,用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手,每一个手指都擦了干净,随后将长剑擦拭干净,长剑如同拔出时候一样,“呛”的一声回到了剑鞘之中。
那素白的手绢,此刻已经被血染红了点点,就如同大雪之中的红梅一般,美,但更为惊心。
“谁让你穿的青衣?你怎么敢的?”
云亦染话落,那被血染了的手绢,就这么轻轻一扬,落在了青衣男子的脸上。
“滚。”
云亦染一声低吼,那声音就仿佛在四周炸开,那些受伤的护卫此刻浑身已经颤抖,他们只是普通的打手,只是力气比普通人大上一些,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有了云亦染的话,他们小心的带着自家公子,狼狈的逃窜离去了。
云亦染在他们离开的方向看着,眼中那团黑雾渐渐散去,嘴角那邪恶的笑容,也有了几分消散,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谪仙之感。
是魔是仙,只在一念之间。
“月娘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救命?”
云亦染抬了抬眉,看向了刚刚那已有死志的妇人。
月娘有些不明白云亦染的话,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命,有命才能报仇,没命就什么都没有了,无法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云亦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最后却将目光看向了月娘。
月娘生的很美,即使那双手已经布满粗糙,但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岁月的痕迹,一双桃花眼更是带有几分柔情和蛊惑,但她的眼睛很清明。
“恩人,和报仇相比,月娘更想对得起夫君。”
“值得吗?”
“值得。”
两个人的对话很简单,简单到仿佛在说废话一样。
那群老汉看到云亦染,纷纷高兴的来到前面。
“逍爷。”
“逍爷。”
这里面有很多人都见过云亦染,云亦染更是这里的常客,因为她经常过来给他们看诊,而且从来都不收看诊费,云亦染会教孩子们,什么样的草是药草。
“如果想报答我,有空的时候,就帮我采些药草吧。”
这是云亦染在这边说得最多的话,但这些药草都是一些容易见的草药,孩子们挖着挖着,很多恩情也就不必铭记于心。
但云亦染却不懂,有些事,有些恩,是要永生难忘的。
月娘之所以不认识云亦染,是因为她们孤儿寡母,本就很少与大家交流,她毕竟是一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在天上还添加困扰,如果不是有一次去给玲儿买药,她也不会被人盯上。
“逍爷,我挖了很多药草,您看看能不能用。”
“逍爷,天冷了,河里的鱼不肥了,但总归可以补补身体,让我娘给您煲个鱼汤吧。”
“逍爷,我娘给您绣了一个护手,娘亲说你常年握剑,手腕太过吃力不好,您一会去我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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