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郢皇族姓韦,传至今天已经历了五个皇帝,当今皇帝是第五个,年号卓阳,前头有两个在位时间很短,实际算下来才过三代罢了。
如今为卓阳三年,吏治还算清明。
是以,虽说村里人都很贫穷,但每家每户只要人勤快,基本不缺吃喝,偶尔还能吃个肉菜,加个鸡蛋。
王朝四海升平,科考之路必然是顺遂又有前途。
如此想着,诺久书也如此问了出来,“这样的话,科考是不是比较靠谱?”
闻光寒微微叹了口气,“这么想让我去考科举?”
想!诺久书毫不迟疑地在心底回答。
因着幼时的遭遇,诺久书从不介意从最坏的角度去考虑事情。
在如今的社会环境下,世俗和强权犹如一把尖刀悬在她的头上,若不规避这个风险,她怎可能安心在这个世界生活?
所以,她说:“颜家那事儿,阿寒你都不甘心,我如何能甘心?”
闻光寒一双桃花眼,带着认真严谨的意味重新认识她,看着她的无奈和不甘,心想他的妻子不是一般的农妇呢。
这样真好,他也不想做一般的农夫。
“是啊。谁愿意做一个随时都可能被人欺辱的人呢。”说罢,他微微勾起唇,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的。”
果然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诺久书腹诽了一句。
看着正带着若儿玩的大侄子,诺久书道:“那就先把阿嵩送去私塾吧。”
“正有此意。”闻光寒笑应,突然又道:“不过,咱们家现在还很穷,只能供得起阿嵩。至于我,等我这腿好了,我就出门去,赚些钱回来再考虑下一步。”
“出门?”诺久书一怔,突然想到了许意脸上那道新鲜的疤痕,“你是说走商?”
“嗯。”闻光寒认真地看着她,眼底都是信任,“我认识一个商人,很早便让我一起去了,只是以前家里就这么几个人,我一走,娘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我不放心,如今有你看着,我自然就安心了。”
“不行。”诺久书蹙眉,稳定有些慌乱的心神,“那很危险,如果有个万一……”
“跑商嘛,赚得多,辛苦也多。”闻光寒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拉过她的手,安抚道:“辛苦一点才能赚得多……”
“我也能赚很多!”诺久书打断他的话。
闻光寒看着诺久书,冷静指出,“盛元县这么一个靠着小码头养活的小县城,用什么赚很多?”
诺久书不说话,心底生出将商城和盘托出的冲动,不为其他,就为闻光寒对自己的用心,但闻光寒说得对,盛元县太小,做不了大生意,她一张虎皮卖出三百两已是侥幸。
而且现在的闻光寒可以勉强相信,那以后的闻光寒呢?
诺久书无话,闻光寒继续道:“而且上私塾真的挺贵的,一年十来两的束脩,还有两斛米,外加年节礼品不能少,咱家这点收入,光是供阿嵩一个上学就够呛,更何况还要加上我。”
一时之间,诺久书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咚咚!”这时,闻光寒曲起手指敲了敲床沿,唤回诺久书神智,道:“好了,那事儿以后再说,你这书还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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