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久书看着闻光寒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这人已经把自己看穿了,刚才那话就是给自己一颗定心丸罢了,遂有些气愤道:“看!”
闻光寒无奈微笑,“那咱们先说说南曼这个国家,它与大郢毗邻,海域众多……”
指着书页上的文字,闻光寒一字一句地给她解释,细致又认真,烛光打在他脸上,让诺久书的嘴角微微翘了两分。
第二天,闻光寒照旧编箩筐,但是把闻立嵩叫到了身边,给他上上课,打点基础。
诺久书就看着他一边手指翻飞,箩筐渐成,一边之乎者也,天下民生,觉得这画面诡异又和谐。
小炉上的药罐噗噗冒着热气,诺久书有点出神听着闻光寒的讲解,这时闻张氏一脸愤懑地从外面回来。
闻光寒放下手里的书,问:“娘?”
闻张氏听到闻光寒的话,下意识看了诺久书一眼,诺久书被看得心头一跳,总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
“娘,有什么事就说。”闻光寒见此,直接道:“咱们是一家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闻张氏把手上的锄头放下,一屁股坐下,道:“你岳母把她家大孙子给送私塾去了。”
诺大树去私塾了?
诺久书蹙了蹙眉,诺家有钱?
“颜家给的聘钱,大头肯定在她手上。”闻张氏道:“不然哪来的钱送孙子上私塾?亏我还以为她真的对九娘好,得了两百个聘钱还给返回来一百个,谁知道人家是瞧不上咱这一百个钱。”
“那是诺家的私事。”闻光寒没有动容,淡淡地道:“九娘现在是咱闻家的人,无论是不是九娘的聘钱,现在也与九娘,与咱们家无关。”
“哼,他们得了好处,倒让九娘被说道,你不知道,外面说……”闻张氏突然刹住车,眼角看到不说话的诺久书,撇撇嘴,“我不是替九娘不值吗。”
闻光寒劝她,“读书而已,等咱们缓过这阵,也送阿嵩去私塾。”
这话一出,闻张氏和闻立嵩都愣了下,闻张氏余光瞟了瞟诺久书,又看看闻光寒,生怕这事儿小两口没商量过,生出嫌隙。
而闻立嵩则是直接道:“私塾那么贵,我不去,我在家和你学不也一样吗?”
“不行,这可是你婶婶决定的。”闻光寒一语双关,戳了戳闻立嵩的额头,“而且我都没考过科举,能教你什么?”
这话一出,闻立嵩看向诺久书,得到一个微笑,便郁闷地低头,他有点怕新婶婶,她在正事上可严肃了。
闻张氏则是诧异地看向诺久书。
“九娘提出来的?”
“嗯。”诺久书看了闻光寒一眼,微微点头。
闻张氏惊讶之余,心底也一阵欣慰,九娘果然是个好的,也不枉她今天为了九娘和别人吵一场。
闻光寒在码头这一摔,加上诺家送人上私塾这一举动,外边的流言更是信誓旦旦地说诺久书是真的是扫把星了,去谁家,谁家倒霉。
闻张氏今儿就是为这和别人在外边吵了几句嘴。
虽然闻张氏在外维护儿媳妇,但心底也免不了有点疙瘩,此时闻光寒这话一说,她心底的疙瘩也去了大半。
她阿寒名声也不好,被说了这么多年,还不是把一个家给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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