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马氏仍然认为局面在她的掌控之中。
所听到的意外、原因,全都归结在下人办事不利上。
严婆子抿了抿唇,垂首恭声道:“咱们自家的庄子,他不止一次去过,哪里能找错?”
马氏的祖籍是庆州,紧挨着蕲州的大关镇,那处囚着玉卿卿的庄子便是马氏出嫁的陪嫁庄子。
是啊,王贵不是第一次去,怎么会找错呢?!
马氏心头猛地咯噔了下。
手里的帕子不由自主的捏紧了,她看着严婆子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快说!”
严婆子道:“那庄子在四月底的一日夜里忽然烧了起来,等到有人发现去救火的时候,房梁都已经塌了。”
“他们都烧死了?”马氏眼底闪烁着喜色。
对比着把玉卿卿嫁给唐知,她更希望的是玉卿卿死。
先前她一直有所忌惮,唯恐玉卿卿暴死在庄子上,京中的人议论是她苛待所害,所以便让王婆子半死不活的养着。
眼下府里已经住了一位“玉卿卿”,那庄子上的那位是死是活有什么关系?
况且,未免在此后不知那一日这桩旧事被人掀出来,死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严婆子摇头道:“那庄子里没有人,烧的只是屋子。”看马氏面露惊愕,她忙又道:“王贵亲自去废墟里检查了,而后也去了衙门打听。”
“可惜大关镇的知县犯了事被流放了,新的知县还未去上任,衙门里乱糟糟的一团,根本无人主事,又因这庄子的火已经被熄灭,且无人伤亡,所以也就无人问津了。”
这个结果大大的出乎了马氏的预料!
而回想近些日子的不安,好似都在预警她些什么。
马氏面色白了几分,眼底浮现慌乱之色,她扶着凳子坐下,尽量稳着声音道:“还查到了什么?”
严婆子道:“王贵在大关镇里悄悄的找了好几日,一丁点的线索都没找到。”
“所以,王贵便猜测,是王婆子带着人偷偷的逃了。”
马氏听言沉默下来,手里的帕子一圈一圈的绞在手指头上,力道之大,指尖都泛了青。
逃了?
这件事情是她让王婆子去做的,又不是王婆子私自把人强了,有什么好逃的?
王婆子那样爱财,能舍得下府里的月俸?
再说,他们母子的身契都还在她的手里,若被官府判为逃奴,那日后被抓可是重刑!
他们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偏要走死胡同??
且拖着一个有异心的玉卿卿,住在大关镇这处熟悉好控住的地方,远比在别处要安全的多。
王婆子不傻,她绝对不会逃的!
这件事情另有蹊跷!
想通这些她吩咐严婆子道:“让王贵立刻再去大关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记住,一定不能惊动人。”
“这件事情要悄悄的查!”
万一走漏了风声,这府里的勾当可就瞒不住了!
严婆子观马氏这神情,心中也跟着紧张起来,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应下,接了翟茹递来的银子,紧赶着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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