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宓鸾语气焦急。
他却将手里的宝儿递给她,说:“你帮我拿着宝儿,我自己起。”
他本就是跌坐在卫生间门口再仰躺下去的。
这姿势看起来像他走进卫生间,一不留神腰摔到门槛上了。
宓鸾父亲曾经就是这样把腰踹断了,于是她赶紧叮嘱他:“别乱动,我给你叫救护车吧,你这摔到门槛上了,别把腰摔坏了。”
说着就要跑出门叫人。
可郭淮能让她去吗?
这本来就是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场假摔,要是真让真医生检查了,这不就露馅了?
他赶紧坐起来,喊道:“甭找了,没事儿。”
说着将手里的宝儿递到她手中,冰凉的指尖擦过她湿润温暖的手掌,刚才她擦玻璃上的水珠时留下的水渍尚未干透,在掌心汇成湿漉漉的一片。
此时院里又刮起一阵风,他赶紧拉着她进了自己屋。
宓鸾还在纠结他的腰,难得脸上又多了一种情绪,担忧道:“你真不去吗?这腰可是大事儿,别逞强。”
“……”郭淮从她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宝儿,塞进鸟笼里,然后转身狠狠地拍了一下腰,说:“没事儿,我小时候可是练过的。”
看着他的动作,宓鸾微蹙了一下眉,不轻不重地问道:“还有童子功专门练腰的?”
“……”郭淮挠了挠颧骨,果然一句谎言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来圆,他故作坦荡道:“嗯,也不是专门练腰,主要是练下盘,马步扎的稳,所谓‘站如松,坐如钟’,练过。”
他接受着宓鸾审视的眼神,稳稳地坐到了她对面。
中厅摆着一张紫檀木圆桌,是王威刚收的,先放在他这里暂存,他便拿出来摆上自己的收藏了。
桌子中间有一株红梅插瓶,清代的官窑白瓷,中间插着一株鲜红欲滴的红梅花,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看到了梅下的那抹倩影。
修长优越如白天鹅一般的肩颈,放在灯下越看越美。
他竟有些痴了。
待收到宓鸾不解地目光后,他才恍然大悟,轻咳了一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啊?”
“……”宓鸾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道:“本来要睡了,结果你摔了,所以就出来看看,要是没什么事儿……”
“要是没什么事儿,你帮我喂喂鸟儿吧!”
郭淮赶紧搭碴儿。
“……”
宓鸾无奈。
她看了看距离他只有一臂距离的鸟笼,再看了看自己必须要越过他才能去给鸟喂食的距离……垂眸微微地叹了口气。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越过他,给宝儿挖了一小勺鸟食。
宝儿在笼子里轻轻唱,声音宛转悠扬,十分悦耳。
她问:“宝儿你养了多久啦?”
郭淮回头,笑道:“5年啦,别看她小小一团,实际上是只老鸟啦。”
宓鸾笑笑,拿着小勺跟宝儿逗趣儿。
郭淮见她如此,伸手从烟盒里掏出来一支烟,四处寻摸找火儿。
宓鸾见此,淡淡地说:“少抽点吧,大晚上都要睡觉了,还带着一股烟味儿。”
他手一顿,只能乖乖地坐回床上,白嘴儿叼着烟,眯着眼看着她跟宝儿逗趣。
几缕青丝从她耳边滑落至肩膀,宝儿鸟笼旁的那盏昏黄似烛火的仿古灯笼,透出的光柔柔地打在她脸上,晕开一团,温柔地描绘着那优秀的侧颜。
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妙人。
郭淮狠狠地咬了咬烟蒂,鬼使神差地问道:“宓鸾,你有男朋友吗?”
问完他就后悔了,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街道居委会大妈?央台正在热播的《闲人马大姐》?
谁知,宓鸾只是手顿了一下,轻轻地回:“没。”
“哦。”
他点了点头,没敢再吭声儿。
过了好一会儿,他发现屋子里温度逐渐降低,而宓鸾腿上只穿了一件秋裤,他问:“你夜里冷不冷啊?”
宓鸾转身,一双墨瞳直直地望着他,眼波如水,眼底却一片冰凉。
他咽了咽口水,说:“我记得你那屋没暖气吧?”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一时之间,两人气氛焦灼,宝儿也识相的不再开口说话。
窗外雪落无声,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闪烁,只差一把火,就能点燃整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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