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只见梁斐桓顿时火冒三丈,不自觉地便加重了手中力道,疼得褚南欢呲牙咧嘴,不住地拍打梁斐桓的手。
“啊——疼疼疼!”
梁斐桓见状慌忙松了手,褚南欢揉着下巴,感觉再晚一秒,下颌骨就要被捏碎了。
“嘶——将军,真不是奴婢矫情,奴婢伺候将军不到一个月,光吐血就吐了两次,动辄就是大刑伺候,各种刑罚轮番登场。只怕奴婢这条命都熬不过洞房花烛夜。”
听着褚南欢细数她近一个月以来所遭过的罪,梁斐桓也渐渐消了气。
那晚虽用杨蜘丸救了她的命,可也埋了不小的祸根,不是没想过日后的影响,可不知为何,当时竟如此放不下自己的私心。
瞒她至今也是情非得已,待时局稳定后再慢慢补偿她吧!
“当初是你自己问我何时娶你,也是你亲口说倾慕于我,事到如今又说不嫁!你把我梁斐桓当什么了?”
“奴婢何时问过将军这话!”
怎么可能?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
“就是那次喝琼华醉……”
褚南欢急忙打断梁斐桓,“呃啊——奴婢记起来了!那,那是奴婢喝醉了嘛!”
以后再不沾酒了,简直后患无穷啊!
“那你上次还说倾慕于我呢?”
她当时说的是……倾慕吗?
她说话这么不严谨吗?
看着褚南欢冥思苦想的样子,梁斐桓也懒得再与她磨叽。
“你若执意不嫁,我自然也不能强求,只是你我既已不是主仆,这汶昌府你便也待不得了。你一个孤女,也着实可怜,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便安排你去侧辅府邸吧!”
“侧辅?那就是余大人的府邸……”褚南欢费力思考着,“那不就是……余霏燕那里吗?”
“不错!”梁斐桓走到太师椅前,一撩衣袍,坦然而坐,轻松愉悦地说:“我看你俩还挺有缘分,你之前不也替她办过事吗?”
“可……可将军今早不是才拒绝了城主的赐婚吗?难道……城主不是为将军和余大小姐赐的婚?”
褚南欢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是给我俩赐的婚啊,怎么了?”
“你当众拒婚,余大人岂非很没面子!”
梁斐桓歪着脑袋想了想,“反正他脸色难看的很,想来应该是不怎么高兴。”
人家何止是不高兴啊大哥!估计人家想杀你的心都有了吧!
堂堂侧辅,比你还高半个品级,你让人家的脸往哪儿放,让人家闺女以后咋嫁人?
“那,那人家怎么肯收你送过去的人?”
“啊!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梁斐桓用手指点了点额角,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早上我还特意说清是为了你才拒的赐婚。我觉得是不是我送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送过去的是谁吧!”
褚南欢惊了!
这叫念及情分吗?
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吧!
她若真是去了侧辅府邸,只怕会是进去一个人,出来一袋肉!
“将军……”褚南欢挤出一丝苦笑,“不用这么狠吧!奴婢也没得罪您啊!”
“没得罪么?”
梁斐桓将手放在公文上,指尖一下一下敲着纸面,神色悠然。
“你都知道我拒婚后余大人会没面子,那你刚刚拒绝的时候,可有想过我?”
知道这丫头难以驾驭,可没想到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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