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瑜失笑。
她这样的孩子气。
桌上的烛台烧着,屋子里的光线昏黄,裴瑜一只手支着下巴,微微笑着看向桌子的另一边正吃东西的陆怀舒,莫名的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惜头一天晚上的岁月静好影响不到第二天的腥风血雨。
太子登基的当天确实是没有见血,但之后的几天里却接连不断的杀了不少先帝在时的重臣。
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折辱,新帝居然还将几个老臣丢给了奴隶出身的小官为奴。
被杀被贬的有,急流勇退的也有。
新帝登基不过大半年,武帝在时朝中的旧臣几乎就全不见了踪影。
大肆的清洗之下,陆怀舒倒是保全下来了。
说到底她不过是先帝一时兴起调到左骁卫去的,真说起来在朝中也只是边缘人物。
武帝在时她不算是重臣,清洗的时候新帝抬抬手便也放过了。
“不然你还是辞了。”但裴瑜其实是有些担心的。
“陛下自登基之日起秽乱后宫的事情干的不少,更不要说前些日子还一口气立了五位皇后。”
新帝干的基本上都不是人事,一气儿立了五位皇后不说,还在武帝孝期里就大肆寻欢作乐,更不要说逼迫臣妻庶母与堂妹。
男女不忌荤素不忌。
裴瑜很是担心,若是陆怀舒再在朝中任职下去,哪一天要是也遭了毒手可怎么办
当然裴瑜更担心的是万一真有那么一天,陆怀舒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是怒气上来了直接弑君可怎么办啊。
不管她到了最后是不是真的能杀了新帝,这都是下下之策。
陆怀舒下颔都快要抵到桌子上了,她惫懒的很。
前两天新帝刚刚跑了一趟兴庆宫。
兴庆宫远倒是不算远,但新帝不喜欢坐车,一向都是跑马跑过去的,他跑得又快,一路上因此跑死的不知凡几。
陆怀舒从前千里奔袭过,能撑得下来,但像是信国公这样年纪大一些的,却是撑不住的。
她才跟去了一回,如今还没有歇回来。
“新帝行事确实有些过于浑不吝了。”说他混不吝其实都还算是夸赞:“但倒还不至于对我下手。若是想,不必等到今日。”
陆怀舒作为左骁卫在朝中也呆了快一年了,新帝也不能称为新帝,是该叫做敬帝了。
敬帝是个车头车尾的变态。他行事向来没个顾忌,从前武帝在的时候还有缰绳拉着,如今武帝死了,就越发成了脱了笼子的野兽。
陆怀舒最开始的时候可能还会有所担忧,但时间长了发现一直到现在敬帝也没对她起过什么心思,就知道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我又不是今天才在敬帝面前晃的,大半年了敬帝也没怎么样我,不至于到了现在突然间就起了心思。”陆怀舒这样想的,而且她觉得:“敬帝大抵是不会喜欢我这样儿的人的。”
“何解?”裴瑜想了想,觉得陆怀舒说道有道理,可是该问的还是要问的。陆怀舒口说无凭,他总要知道的更具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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