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尽心机想要得到的,却是你从始至终不屑的。
想到这里,夜离一瞬间心神不稳,本就伤重的身体支撑不住,被他咳出一口血来。
“仙君自持!”清远惊呼。
他这厢动静太大,惹得客栈来往的人都往这里看。
夜离怎么会突然吐血?
宋茶茶惊得睁大眼睛,她被现在剧情的走向弄得疑惑无比。
思忖间,出于三好青年的社会主义责任感,她便加快了同百里月一起上楼的步伐,跑向了夜离。
“你没事吧?”她亮晶晶的眼睛担忧地看着他,递给他一块手巾。
清远正想带夜离回房休息,却见隔壁那姑娘竟冲上来了,真没想到仙君喜欢的女孩是个如此热心之人。
“他有事。”
见夜离瞧着宋茶茶愣神,清远便替他回答。
宋茶茶蹙眉,夜离竟然身体不好吗?他不是强大如斯的仙君吗?
不会是因为自己选择攻略他人,而对他造成了影响吧?
她胡乱猜测,系统君笑她想太多,至于现在是什么情况它也不知道,反正只要不影响主要情节就无所谓。
夜离咳得心脏哆嗦发疼,漂亮的眼睛雾蒙蒙的,眼白上带着些红血丝,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见夜离没接手巾,宋茶茶微笑说:“我无意冒犯,只是见公子不适,所以......”
她又举了举拿着手巾的手,示意。
你不用再说,我知道你所以后面的话语,是——只是好意。
夜离看着近在咫尺的宋茶茶,接过手巾时,隔着手套轻轻地触碰了她的指尖。
“谢谢姑娘。”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触碰到宋茶茶指尖的手却不愿意放开。
清远见状,在后边笑,虽然折腾自己,但仙君可算是和隔壁姑娘说上话了。
“要照顾好身体呀。”宋茶茶是真心实意地关切。
左右她再对夜离没有什么感情,他也是人人称赞的好人,她怎么忍心见他出事,而毫无动作。
况且他以后还得陪着主角团升级打怪呢。
她将手巾留给夜离,见他没什么异样,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茶茶——”明明就在眼前,可夜离却无法喊出她的名字,更抓不住她一片衣角。
一旁的百里月默许自家丫鬟做好事的行为,但也不愿与这两位生人过多接触。
原来,他们并不认识吗?
还是他们在假装不认识。
百里晴明看着落入夜离手中的那块手巾,想起来是那日在四明山,她给他擦汗的那一块。
一点点极细微的不适掠过心里,被他忽略。
见宋茶茶一行人回了房间,清远也扶着夜离回到了房间。
夜离的全身就像被无数蚂蚁啃噬一样疼,一张小脸惨白,渗出细密的汗珠。
清远看他隐忍不发的样子,心痛道:“仙君方才不该那么动怒的。”
他不提也罢,一提方才,夜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蔓延至他白皙的脸颊,一双桃花眼盛满怒气和妒意。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仙君慎言啊!”清远慌忙跪在地上,祈求他:“茶茶姑娘在隔壁,会听到的。”
这话就像一针镇定剂一样打在夜离身上,他终于稍稍冷静了些。
但嘴上仍然固执地说:“我要杀了他。”
说完又委屈地双眼含泪:“可是杀了他,茶茶就会死啊。”
“仙君不能哭啊。”清远着急道。
夜离原本束着的长发此刻早已作散乱状,他的长发垂在腰间,手环保着双膝,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脆弱的瓷娃娃。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清远:“我的脸,是不是又烂了?”
清远实话实说:“裂开了些,仙君若是再哭下去,就要流血了。”
“这个身体也太没用了。”夜离看镜子,不开心地嘟囔。
“您都用了都一千年了啊。”清远吐槽。
“我倒不知您自己的身子在哪里?”
“不在此间。”夜离拿开镜子,不想再看。
“清远。”
“嗯?”
“我与百里晴明孰美?”
瞧瞧,仙君又来了。昨儿才说罢的问题。
不过这百里晴明?就是刚刚那个男子吗?
清远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带着一种冷淡邪肆的美感,论美貌绝对赢得过几乎任何他见过的仙君。
不过要与这位比的话,那实在是不相上下。
“君甚美,百里哪能及君也。”
“呵——”只听夜离嘲弄:“我若比他美,那为何茶茶不看我?”
真是愈发难伺候的祖宗,清远道:“这不是说了吗?茶茶姑娘瞧不见您的神魂,她若瞧见了,肯定觉得您更好看。”
但话又说回来,方才他就觉得,这百里晴明与夜离大人的神魂真是有几分相似。
要说哪里最不像,那便是那眼角一颗红色泪痣吧。
怪不得,仙君今日偏因那百里晴明而生妒,又拿他与自己比较。
别说这茶茶姑娘与那百里晴明或许有什么故事,就算没有,这也是一桩叫夜离不痛快的事情。
此前说了,这清远是没谈过恋爱的,但天界地上这样的风流韵事众多,他平日里听了不少,有时候回来与仙君说起,对方也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现在想来,夜离那时的笑都只是苦笑罢了。
他满心满眼地找来,可姑娘都不认识他。
他往日是不曾探听过仙君这些的,仙君终日除了休养神魂,偶尔教他个不曾听过的术法,便总喜欢念叨,这时日为何过得如此慢。
再看仙君给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清远直叹情爱这东西是万万不能碰的,伤筋动骨得很。
伤筋动骨的这位现下正往自己裂开的脸上敷药,又等了半天不见好,便任性地丢掉药瓶,扔下伤痕累累的躯壳,躲进了净气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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