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在遇到沈芸墨之前,他兴许会狠下心来派人追杀花锦同他那左氏弟弟,
花锦执掌醉花楼,清楚他所有的暗桩与线人,一旦倒戈于赵渊,他所有的心血都会被倾覆,这个威胁不得不除。
好在墨儿让他这尊大冷佛有了零星的一点慈悲之心,如此放了花锦,也算是为他们积福报了。
……
虽还未入夏,左府的莲池中已开了几朵小荷花,在雨夜的池子上兜转着。
夜间,雨势渐大,本计划纵火的北伊,因小皇帝突然下令允沈芸墨与北伊一同去北漠,只好暂时打消了念头。
玄奇为莲墨备好了准备入皇宫的马车,虽不知这个时辰沈姑娘入宫要做什么,但他隐隐觉得同大人有关系。
元喜为北伊打着伞,她站在堂前,看着沈芸墨的身影,忽有些觉得悲凉,那是同她一般的可伶女子,说起来,自己还同她颇有些缘分,马上便是一家人了。
她的二皇兄北澈看上去是个常年卧榻的病秧子,但是她心中清楚,在吃人不眨眼的北漠皇宫中,能活着的都是披着兔子皮的洪水猛兽,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
此行回北漠,定有一番恶战,不过有阿霄陪着,她倒也无所畏惧。
“公主,夜凉,还是不要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早些休息吧。”
“元喜,那日后会是我的嫂嫂,二皇子妃的。”
北伊轻拍了元喜的手,尔后转身,示意她回伊院。
婢子噤声,心中不是滋味,那个女人又何德何能成为北漠的二皇子妃。
不过,这又哪能是她区区一个婢子能够说三道四的,左首辅已死,只愿他们能早日回北漠,安了公主的心,这几日见公主眉间多一丝疲惫,整个人似乎憔悴了不少,但愿她能早日走出这丧夫之痛。
另一边,马车在一处街角停了下来,玄御一袭寿衣入了马车,身上淋了不少的雨,好在马车内备了衣物及姜茶。
他的大部分衣物随他的棺木一同入了葬,好在他在马车里留了好习惯,还剩了几套。
玄御褪下衣物,上身处的心口处被白布包扎着,他虽已归魂,但是这凡胎的躯壳还需要些时日恢复伤口。
车内女子面色微红,只消将目光移至了那衣物上:“阿御,你这寿衣如若让人瞧见了该怎么办?”
玄御瞥了一眼被旁侧褪下的衣袍,“如此……只能烧了。”
起死回生,在世俗人的眼中还是过于惊世骇俗。
马车有些安静,两人虽重聚,但是之间还是似乎有些不知名芥蒂在。
譬如说北山神君一事。
上一世,玄御爱得卑微,此一世,虽开头他的身份压住了她,但他却依旧还是个妻奴,万事不越界,都宠着她来。
见女子生了些羞意,他忽而靠近,贴着她的耳,声音磁哑撒娇道:“墨儿帮为夫着衣可好?”
“阿御,你怎可这般不正经。”
莲墨推开他,低头垂眸为他穿了衣,想起此世初见他时,他想要她命的霸道,似乎那样的阿御更讨人喜欢。
一阵惊呼起,女子还未系好那衣襟,便被人扯入怀中,肆意蹂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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