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夜凉,马车内却温情不散。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只会是她心尖上唯一的男人。
……
大晏,皇宫。
小皇帝收到沈芸墨递的折子后,便一直呆在御书房等人来。
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头,安静地有些怖人,龙涎香的香气在屋内荡漾开来,却比往常冷冽多了。
少年皇帝破天荒穿了一身缟素,那是先帝驾崩之时,左苏御吩咐衣坊为他量身定做的,他虽长了不少的个,总归还是能套地上。
今日是他那好首辅的头七,左苏御虽手段狠绝,但是每每教他那些治国之道时,他知他曾是真心为晏国着想的,这几日每每想起左苏御对自己的教诲,总有一股子遗憾在里头。
会成北漠暗子兴许有迫不得已的缘由,眼下不知沈姐姐深夜见自己是谓何事?
令她嫁去北漠并非他之愿,北漠的势力已在晏城皇宫,身为晏城皇帝的境况并不比此前好半分。
弱国嫁女,亦如此前北伊公主加入晏国一样,此次不过是风水轮流转还了回去罢了。
雕花红漆门外,太监们站列一排,似乎在迎什么贵人一般。
马车的车轱辘声在宫门前止住,玄御戴上了斗笠先下了马车,尔后将莲墨小心扶了出来,女子面色依旧微红,青丝微乱。
上头吩咐免去了验身,老太监拿着拂尘上前:“沈姑娘,皇上让您直接去御书房便可。”
“好,有劳公公了。”莲墨挽了玄御的胳膊道:“阿御,我们走吧。”
老太监纵使是个人精,也不能放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入宫,冲撞了龙颜,于是他上前伸了拂尘拦住了人:“沈姑娘,这位是?”
“这是今儿皇上要见的人。”
“您且先在此处候着,容奴才再去通传一声。”
玄御只觉这夜凉雨冷,怕女子受了寒气,上前推开老太监一把,径直护着莲墨入了长廊,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风微微掀起斗笠面纱角,老太监只瞥了一眼,全身乏力,面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没了唤侍卫的力气,要是他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是这男子的头七。
小太监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道:“公公,您这是怎么了?”
“无碍,快快将此前去太庙的符纸寻来。”
宫里本就脏,今日左首辅来,亦不知是索命还是做些别的,他还是先取几张符纸庇护庇护自己再说。
“是,公公,徒儿这就去。”小太监得了令,便屁颠屁颠赶忙转身跑了。
另一边,莲墨挽着玄御的胳膊,神情不似第一次来时拘谨,有良人在身侧,不管置身何处,恐都是蜜罐之中。
御书房的门被咯吱一声被推开,看到那戴斗笠的男子身影,小皇帝的手微顿,他随即放下了笔,走下了龙椅。
玄御摘下斗笠,神色平静道:“皇上,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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