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梅信陵是俗世版的浪荡败家子,天珠派眼中的情怀一枝花。
富兼山海尚能言而有信,这份稀世情怀甚至让韶宜兰断了复仇之念。
日后的流年也会让她明白一个不是道理的道理,衣冠楚楚的好人,要比满身缺点却有棱有角的非好人更可悲,亦更可怕。
因修桥一事全权由城中行老担待,诸如寻觅砖泥瓦匠,置办茶饭此类杂活,倒也不需如何费心。
看得出,狄含英对于此次下山之举,间或有嘉许之色。
一日,碎红乱点,新绿渐渐,正堪春色恼人。
狄含英摘下壁上玄琴,招呼弟子们随她一同去往草亭赏春。
园中蜂蝶时飞,百蔬葱翠,野芳扶疏,正是清谈好景。
她将琴置之膝上,轻轻拨弄一番,即又对席坐于桃枝簟上的独孤烟月等笑而漫语几句。
“今日不讲经,不读卷。天旷气清,我等闲聊即是切磋。”头戴莲花冠,野服加身之狄含英,自有一番道风清韵。
“嘈嘈繁弦,催人老。”她似略有自嘲之意。
有才性而无道性的杜沅芷,惯爱拔尖说笑,见师父不比平素“动若重规,静若迭矩”,便抖了个机灵,冲师父软言细语道:“弟子有一则风趣话要说与师父您听,师父可允许否?”
狄含英微一颔首,“尽管讲来。”
杜沅芷离席而起,神色灼灼道:“时值暮春,桃夭李艳,我便以桃花为题,给诸位同门说一段桃源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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