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桃都山上有一位桃花夫人。她善画桃花妆,善制桃花笺。一日往山中赏桃花的我误入了那桃花洞,惊扰了桃花夫人的李白桃红之梦……。”
“无聊之至。”未待杜沅芷继续弄巧卖乖,陆采霜伸了个懒腰,低低放言。
杜沅芷恨了一声,瞥见师姐师妹们亦都各有所思,便一下子乏了兴致。
狄含英对陆采霜一向宽纵,见此,也不加苛责,转而话说其他。
“为师虽年长岁增,但跳出此山之外再来看我,也不过是一名徒长了岁月,平添了华发的老妪而已。故而,人老未必有智。世间人皆以为恶人老去皆是慈心善目的。此种认为,无非是掩耳盗铃,愚蠢的自说自话罢了。”
“你们是我门下弟子,膝下徒众,唯我马首是瞻,可知为师我自家,却也躲不过这耄耋之惑,时时有老之将至,力不从心之感。”
“是以,千种事,万般劫,皆是凤凰涅槃之必经之路。莫要年轻时逃避困苦厄境,或自弃,或沉沦,以免到得老来之时,落得如为师这般,老而无用,老而无为。”
“然而……”大师姐郑霓绯似有异议,“古往今来,生而碌碌无为者多矣。我之门派,以老庄之说为宗。老子提倡无为而治,庄子认为人之在世,如蝴蝶一梦,似真亦幻,不必太过强求。是否可说,随波逐流,随遇而安,亦未必即是空掷岁月,无所作为?”
狄含英眼含深意,朝郑霓绯略一点头,“绯儿,近日必是下了功夫的。”
郑霓绯掩住心底笑意,道:“师父谬奖。霓绯自知天资鲁钝,不比师妹们聪颖,因而笨鸟先飞,只求以勤补拙。”
韶宜兰偷偷一笑,对吕灼言:“笨鸟先飞,飞错了方向,还不如不飞……。”
吕灼今日却不向着她,并不言语回应,韶宜兰只得又摆出一副肃然端坐之貌。
独孤烟月将视线落在了别处。
那个男人躺在林梢上,像一只落单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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