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无视这已经现身的玄龟,姬旦端起酒壶又继续说道:“只可惜前辈不在庙中,那这壶百花酿也只能由晚辈代劳了!”
说完一仰脖,先咕噜咕噜灌上一气再说!
“哎呀,你这个小娃子可真是不要命了!”只见那半个脑袋从殿门当中透出的玄龟,直接化作一道黑光,绕着姬旦转上一圈儿。
玄龟还未至姬旦跟前,但劲风已扑面而来。
仰头喝酒的姬旦右手五指突然拃开,手中酒壶掉落。
黑光顺势盘旋而下。
就在这酒壶几要掉落在地之时,姬旦右腿一抬,以脚背接住酒壶。
黑光来势迅猛,已盘旋至右腿一侧。
姬旦不慌不忙,脚背发力,直接将酒壶甩左侧。
左脚顺势而起,以足内侧接住酒壶,又往上一抬。
黑光不肯罢休,又盘旋而上。
而姬旦左手早已备好,直接一把抓住酒壶藏至身后,四指轻抬壶底。
只见这酒壶自背部而上,又从这右肩落下。
姬旦右手张开,稳稳接住酒壶。
而这黑光落在地上,定睛一看,正是那先前闭门谢客的玄龟。
面前这位足足有磨盘大小的玄龟,从满是沟壑的壳中伸出两只粗短的前爪,指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姬旦:“被封存了几千年的百花酿,你一个凡夫俗子就敢这么直接喝下去,不怕这里边蕴含的精气,能撑得你肠穿肚烂?”
姬旦微微一笑,指了指酒壶封口。
原来,早就在二人纠缠之时,姬旦就将这酒壶重新封好。
“哎呀呀,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骗你龟爷爷!”自认为聪明绝顶的玄龟,却被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当即有些拉不下脸来:“不跟你玩了,没意思!”
说完四足撑开,扭动他那沉重的龟壳,居然慢吞吞的要爬回正殿。
既然已经现身,姬旦又怎会让这玄龟重新离去?
当即一步迈开,拦住这走了半天还没爬出三尺远的玄龟,直接将这百花酿双手奉上。
这少说也得活了有几千年的玄龟,可性格却像个老小孩。
约莫是此刻还在生姬旦的闷气,可是又受不了这百花酿莫大的诱惑,是进退两难。
故意扭过头去气呼呼的说道:“哼,你龟爷爷才没有那么好哄呢!”
姬旦哑然失笑,顺势让出道儿来,让这玄龟好借坡下驴。
“前辈您大人大量,又何必与我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计较呢!”
玄龟看了一眼态度诚恳的姬旦,又看了看那壶百花酿:“哼,这才差不多!”说着将脑袋重新缩回龟壳,又马上探出,生怕后者偷喝美酒。
两只前爪想要揉揉眼睛,可惜太过粗短只能讪讪一笑:“哎呀,够不着!”
瞅着面前这个使劲憋笑的年轻人,顾不得嘴角垂落下来的口水,做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原来是姬家血脉,故人之后啊!”
那可真是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呐!
这玄龟虽说属于精怪一类,可习性早与人类无异。
此刻正躺在这正殿之前的台阶上边,叉开两条粗短的后腿,挺起肚皮将自己坚硬的腹甲放在这和煦的光线之下,优哉游哉的晒起太阳。
而那两只同样粗短的前爪捧着酒壶小抿一口,将这早已化作琼浆玉液的美酒含在嘴中,久久不曾咽下,末了这才徐徐说道:“还是当年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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