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巷酒铺,名字取的非常应景。
一扇窄门外支起一个棚子,棚子底下有几个桌椅,边上堆放着几个大缸。
掀开封住大缸的帘布和挡板,浓郁的酒香随风一点点飘远,勾得人下意识的咽口水。
两侧的人家有被这味道勾的开门往巷子深处瞅,也有男人趁着家里的婆娘没注意,偷偷拿了钱溜出来买酒。
燕萱和蒋昭两人刚到,眼尖的老板立刻发现,赶紧快步走上来招待。
老板眼尖,看到来人面容时,额角的冷汗刷的滑落,他没想到前两天说的“亲自来取”真的是这么个亲自来取!
也无怪他能认出燕萱,实在是燕萱除了一身男装也没做什么掩盖。再加上他家的酒卖得好,没少供给高门大户,认清那些官老爷和贵人们的脸是这生意开得下去的首要条件。
从前也不是没有其他官家高门子弟派人订酒时说过“亲自来取”,但以往顶多就是派个管家过来,谁能想到晋明公主如此不走寻常路!
“公主大驾,小老儿惶恐,您先坐,您先坐。我这就给您备酒去。”
他躬身,不敢抬头直视公主,怕冲撞了贵人。
酒家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绷的死死,甚至因为过于紧张而在微微颤抖。
他心虚!
前些天有人跟他打听过公主府订酒的事,当时他以为公主府的人所说的“亲自来取”顶多也就是派个地位高点的人过来,便在有人把刀架在脖子上询问时实话实说。
现在亲眼看到公主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看来那贼人就是冲着晋明公主来的!
若是公主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出什么事,先别说上头的人如何追究,就说以如今晋明公主的名声,这京城里的百姓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别说他这酒铺还能不能开下去,他这个人怕是在京城都呆不了了。
想什么来什么,他在脑补把自己吓得够呛,身后就传来公主的声音。
“酒先不急,我们先来聊聊其他事。”燕萱眉毛一挑,整个人的气势一变,刚才还如邻家小弟般亲切的人消失,一沉下脸,像座大山压在酒家的背上。
“扑通!”
一个腿软,酒家跪到地上。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泄露了公主的消息……”
紧张的语无伦次,哆哆嗦嗦的说,眼看着就要趴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磕头。
这边的动静惊扰了来买酒的人,也有人从周围的房子里探出头。
这酒铺在这里开了有些年头,左邻右舍没有不认识这位酒家的人,眼看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等那小老儿真的拜下去,蒋昭赶紧把人拉起来,带着他跟着燕萱进到铺子里,帘子一拉,阻挡了那些窥探。
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眼看那酒家表情更慌张,正要急忙忙的开口继续解释,燕萱先开口。
“我需要你冷静下来,把前因后果都讲清楚。”
她的表情暗沉沉的,让人看不出深浅。
蒋昭始终站在旁边充当装饰,没说话。
那酒家也不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只不过今天这事太大,见过市面他才更觉得担不起。
这会被燕萱那双黑潭似的眼睛盯着,就连害怕的情绪都像是被剥离,灵魂仿佛被拉扯到身体之外,怕到一定程度反而冷静了。
便将那天晚上黑衣人如何闯入家里,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经历细致的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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