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望您珍重。”
“慢着,你说的是什么信?”
“……”柳天宁笑笑,摇头,“兴许王爷忘了,仔细想想罢。”
第五胤惊怒交加,一抹恐惧慢慢爬上他的身子。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这么多事从柳天宁嘴里串起说出来,他才感到不安。在他离开的数月之中,虞七究竟是靠什么熬过来的。他素来知她坚韧,从不喜欢叫苦连迭。大多数事容庇都曾禀告过,他大致了解。
但没想到,有另一个在这数月之中一直虎视眈眈地陪在虞七身边,知晓她所有的一切,将她所有的脆弱和坚韧尽收眼底。
若再晚半月一月归京,是不是虞七便已然嫁作他人妇。
从此再不复相见。
光是想想便觉得呼吸紧窒。
柳天宁端端正正地朝他行个大礼,躬身:“王爷,该说的下官都已说清。
祝愿您与未来王妃情比金坚,此生不负。”
朝第五胤行完礼后,他转向虞七的方向,目光流连在她身上,满是层层笑意。他遥遥朝虞七虚行一礼,轻声道:“祝你幸福。”
眼眸晶亮,遥遥再拜。
然后不再贪恋地转身离去:“姑父那边就麻烦王爷了,告辞。”
闲云野鹤,青竹出尘。
背脊挺直,笑意一点一点从眼角剥离。
虞七望着他的背影,忽地眼角一热,心中被什么攥住攫取了一下。她匆匆别过眼去。在心头无声念道:抱歉。
他走之后,刑部的门开了。
衙役押着几个尚穿着囚服的犯人,走了出来。犯人蓬头垢面,凌乱油腻的长发垂在面前,手上还带着镣铐。走在中间的两人,只消一眼,虞七便认出他们是谁。
她捂住嘴,身子前倾,立时便想飞奔过去。
但腿却立在原地,挪不动步。
“要过去吗?”
第五胤揽住她的肩膀。
“不用了不用了。”她又哭又笑,摇头,“我爹和椿木他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放心,他们在牢里没有受太多严刑逼供,尚算好的,无需担心。我会叫酉酒去为他们诊治,你放宽心。”
“谢谢。”虞七哽咽。
“虞七,这回你欠本王的还不清了。你答应本王的事,也别忘了。”
“好。”
“喂,那边的,说你们俩呢!麻利地,快滚出来。”
暗无天日牢房里,只有高高的石壁上凿开的一个木窗,洒下些许光亮。
椿木连滚带爬地跪到虞重阳身边:“二爷,他们好像说的是我们俩。呜呜,是不是我们刑期到了,要被砍头了。”
“生死有命,各安于天。”虞重阳张嘴,声音有些粗粝。他拍拍椿木的手背,宠辱不惊地互相扶着站起身来。
小伙子吸了吸鼻子,嗯嗯点头,扶着虞重阳在衙役的催促下走过昏暗无比的走廊,走出牢狱。
出去的那一瞬间,他们方才知道原来外面的味道有多新鲜。在牢狱中住了数月,连腐臭味都当做理所应当。
他们头上没有被套上黑布,反而一路押着他们从天牢来到公堂之上。
云里雾里地听完大老爷说话,才懵懵懂懂地明白似乎不是要砍头,而是要释放他们,快速被逼着按了手印之后,又被衙役推搡着出了刑部公堂。
如今身着囚服站在大街上,被除去镣铐,依然有种不真实之感。
明晃晃的日光照在脸上,虞重阳眯起眼。
很快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奉命将他们送回虞家。
椿木痛哭流涕:“二,二爷,我们终于能回家了!一定是夫人和姑娘,咱们快回去见她们罢。”
“好,好。”纵然心中隐隐觉得蹊跷,虞重阳还是来不及多想,踩上马车,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终于能见到阔别了数月的妻女。
可渐渐他发现,这根本不是去往城南的路,马车反而停在了他在城西小巷拥有的小宅。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院中。
柳氏与他紧紧相拥在一块,哭泣着为他讲述这几个月来发生在她们身上的所有事情。当虞重阳得知葛氏的死讯之时,他跪朝南方葛氏坟墓的方向涕泗横流。
“母亲,儿子不孝!”
虞重阳前脚刚到,后脚从胤王府送来的一长溜聘礼也到了,不仅将从虞家没收的尽数奉还,还新增了八担,共计七十二担。胤王府的管家亲自上门宣读胤王旨意,为虞重阳平冤昭雪。而旨意中的虞七,则成为胤王府侧妃,两月后同正妃一并大婚。
而正妃,不用说也知道是朔鸣公主。
七十二担聘礼,羡煞旁人。纵然是妾,也无人敢小觑。
试问大霖众人,谁见过给做妾的聘礼?
自古以来,媒妁之言,名门正娶,都是为正室而设。说好听些叫侧妃,不好听就是个妾,只配从王府侧门被抬进去,没有拜天地,没有合卺酒,没有闹洞房。
可胤王爷竟然给一个妾整整下了七十二担的聘礼!
想必是放在手心里疼极了,才不舍的让人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可只有做父母的才心疼……
才从天牢中死里逃生的虞重阳一口气没上来,哽出一口鲜血,歪歪地栽倒在地。
老天爷啊,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他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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