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跟易轩说话,越来越不把自己当皇,反而更多时,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
易轩当然不如此认为,他将你我分得很清楚。
自古帝王无情,眼中只有利益,无对错、无感情,这点易轩同样认得清。
“陛下,宫内温汤监有菜蔬,我之所以搞出这方子,就是见不得这些为了大唐杀过敌、立过功的老卒,两餐不继,过得凄苦。”
“行了,你就不要用堵无忌、克明他们的方法,来堵朕的嘴了。”
易轩大脑疯狂的转着,李二既然不吃这一套,他就只得换另一套说词。
“陛下,我搞出这个冬季蔬菜,对大唐有利否?”
“如果能让百姓得利,自然有利无害。”
“陛下,大唐真正的富裕,是百姓的富裕,还是内库的充足。”
易轩为了措词,死了无数脑细胞,他真想来一句,百姓富裕重要,还是你李二富裕重要。
李二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清楚的记得,次哄着他下旨,让勋贵百官一起抢种时,易轩也是如此的奏对。
结果呢,自己还要亲自下地,可谓是劳神劳力,而易轩凭着几池子阿堵之物,赚得盆满钵满,据说司农寺里搬钱,搬得犯了腰病的不止一两个。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就是不知下尊卑,就说方子的事。”
“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朕不听,就说方子的事。”
“……”
易轩很郁闷,李二不好糊弄了,看来这次得出血了。
“方子之事,臣可以献给陛下。”
李二总算是缓和了脸表情,露出个孺子可教的恶心样子。
“陛下,臣当然不在意这些,可如是其他百姓,废心废力的研制出这个方子,他又不愿献给朝廷,该如何施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怎么会有如此可能!”
李二说得很霸道,当然他也有霸道的资本,这天下就是他李二的。
易轩心很累,感觉突然没了聊天的兴趣,至于说服李二,道理本来就姓李,他又能从何说起。
“陛下,就说微臣吧,我本来可以制作出很多对大唐有用的东西,但我每制成一样东西,朝廷就要了去,每制作一样,结局都一样,久而久之,对我毫无益处,我就失去了再制作新器具的想法。”
“陛下,我编的三字经,开头谓曰人之初,性本善,当然臣是取自孟子之说,但其实我想说,人之初,其实是性本恶,因为有私欲,有贪婪,而人的这些缺点,才是让我们从刀耕火种,走到今日的根本原因。”
“我要向陛下禀明的就是专利之法,谁制作出来,谁就有支配的权利,这样以后,我们大唐才会有越来越多的新东西,富裕的前提本来就是物资的极大丰富。”
李二有些懵,在心里将易轩的话再次过了一遍,才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工部对此有奖赏明细。”
李二想了很久,才找到易轩所说的漏洞,继而反击道。
“十几贯钱吗?陛下可知我这季的菜蔬能赚得多少?”
说着他还举起了一只手。
“多少?五千贯!”
李二觉得易轩的心都是黑的,他知道庄子只种了三十亩。寻常三十亩的产出,能值个六、七贯钱就是极限了,易轩居然能赚得几百倍的利。
“是五万贯。”
“多少!”
两句多少,语气完全不同。
李二觉得自己富有四海,区区钱财不会乱其心志,但听到五万贯的数据时,莫名的自己的心抖了抖。
“你…你…”
李二你了半天,终于还是没说出分他一半的话。
“这方子朕不要了,明年秋冬时节,你可再多种些。”
易轩确定李二犯了红眼病,从他不再要方子就能看得出。
李二不要方子,那只会要份子,明年再种,至少要缴内库五成的利润,想到此,易轩的心中也在滴血。
两人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往暖房内走去。
巡视一圈,李二满面喜色的走了,同样满面喜色的还有庄子的老卒。
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皇要参与进来最好不过,与皇合伙做生意,那可不是谁都有的福份,至于少赚钱,反正现在这钱也赚得让他们心慌。
李二回宫后,将今天的事与皇后说了一通。
“果真有如此高的利?”
“那小子七窍玲珑心,他只会报低,不会报高。”
“陛下对他所说的专利法如何看?”
“朕也不甚明了,此事我会与克明和玄龄两人商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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