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睁眼惊醒,胳膊忽然好像缠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借着微弱的月光和感知,才反应过来,是那个戴兔帽子的小女孩,正抓着自己胳膊睡觉。
他懒懒地扯着嗓子,“喂,你干什么?”
女孩声音奶凶凶的,“别吵,我怕黑。”
怕黑抓着他袖子睡觉干什么?
他疑惑,“怕黑开窗啊,外面月亮正亮堂。”
女孩就是死抓着他袖子不放还用力扯了扯。
“……”
“我习惯抱着东西睡觉。”
女孩凶凶的语气中似乎还带点委屈的可怜。
“行,就今天,允你抱这一次。”他仍由女孩抱着他胳膊闭眼睡觉,嘴里还轻喃一句,“总比袖子被扯破好,我就这么一件衣服。”
因为抱着他的胳膊,女孩睡得很沉。
而他依旧与往日一样,又是失眠的一天。
他要冷死了。
不经意间看向了正抱着他胳膊睡觉的小兔子,来自手臂上传来的温暖让他一瞬间起了贪婪。
清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
女孩慢慢从他怀里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像只新生的雏鸟,眼中带着惺忪的迷茫,仿佛完全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
然而抱着女孩睡觉的他,仿佛是一生以来睡得最温暖的一天。女孩小小的一只,软得跟个小白兔抱枕一样,被他抱在怀里,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安逸。
见女孩欲醒的兆势,他才徒然放开了怀中的温暖,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倚靠在墙头曲着腿,两眼冷漠淡然,仿佛昨天的事情与他无关,心里却克制不住地贪恋那份温暖。
女孩慢悠悠醒后,冷冰冰的小脸十分茫然。
脸上仿佛写着“我刚抱着的胳膊呢”?
刚才还抱着的。
哪儿去了?
……
过了一个上午,他们两人都没吃饭。
但是女孩丝毫不见肚子饿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逞强。
在这里,只有实验成功的孩子才有饭吃,其余的只会仍由他们活活饿死,或者当天就因为实验失败被扔到了外面的埋尸坑里去。
他把自己唯一的食物给了女孩,毕竟这女孩子看起来实在很弱小的样子,怕是等不到被抓去做实验,就要活活饿死了吧。
结果女孩板着一张蠢萌的脸,嫌弃地扒拉开了他的手,“我不吃,我不饿,要吃你自己吃。”
拒绝他也就算了,更令他惊讶的是,她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食物,全捧在了他的手上,“昨天听到你肚子叫了,这些给你,去吃个够。”
她是在关心他吗?
他从没被人这么照应过。
那一刻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理解错误,也是他觉得最温馨的时刻。自从这个女孩到来后,就漫无目的照亮了他那些死寂阴霾的时光。
他不问女孩食物是怎么得来的,秘密应该是被相互尊重的。
后来在他的威逼利诱下,不乖的小兔子还是乖乖吃了饭,吃得嘴里鼓鼓的,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看起来又好笑又可爱。
过了几天,最可怕的噩耗还是降临了。
小兔子被他们抓去做了实验。
当他带着食物和玩具回到屋子的时候,房内空无一物,只留了地上那顶被踩脏了的兔帽子。
此刻,他平静的眸子里瞬间掀起惊涛骇浪,继漫无边际的暴风雨之后,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沉寂,比以往更甚,凝视死物般的毫无波动。
那日,他一步步走进了那个曾让他最恐惧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小兔子手脚被拷住,被他们禁锢在实验台上,还听到那些人在颤栗地呐喊,“找对人了,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这个小女孩!”
“这女孩不仅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而且也是最适合做载体的体质,以后我们就可以拿她作为母体,进行更多的计划了!”
他眼中瞬间席卷进永无宁日的阴戾,猛地一拳砸开了门,门板裂成了一块块,“不准动她,我答应配合你们进行一切实验。”
所有的人神色大震,因为他在这个基地几乎放肆到了横行霸道的程度,只有他一人,能使他们没有办法。他知道在自己身上,有他们最想要的筹码,能做到他们想要的,除了自己这世上别无他人,一旦他出了事,或者心情不好,他们想要的成果都会失效。
有人想要拒绝,却被为首的医生摆手制止了,“好,希望你说到做到,把那个女孩放下,替换他上。”
“主任——”
“这是命令。”为首的男人冷笑,“相比这女孩,还是那名少年更有价值,符合我们的条件。别忘了,他是自愿的,这种时机正是进行实验的黄金时刻,那个女孩可以先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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