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郁被无故打掉手掌,不由发懵,定睛一看,发现竟是头次入宫时遇到的那个什么东璃郡主,那次见到她与言子期二人入宫请安,那怨毒的眼神,一如此刻,记忆犹新!
这个郡主是喜欢言子期的,而且应该是很喜欢,那次大庭广众之下,她恨不得就快把自己贴在言子期身上。故而,她讨厌安思郁,恨安思郁,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安思郁这边,不仅仅是因为她亦倾慕言子期,而是一看到她,她就会不自觉的想起客死他乡、名节有损的言敬老将军,想起惨遭灭门的卓燃一家,想起那还是少年,却不得不浴血而生的言子期!
这一切的一切,皆拜眼前这东璃郡主的父亲,广郡王所赐!
即便祸不及子女,即便当年之事与东璃郡主无关,然而,一想到她对言子期仍存纠缠之意的模样,安思郁便艴然不悦。
毕竟,每见她一次,言子期便会想起其父名节毁于她父之手,心中的疮疤就会再度被血淋淋揭开一次,何其残忍?
安思郁不是圣人,对东璃郡主无法做到毫无恨屋及乌之感,更何况,她还对自己如此无礼!
故而,此刻望着自己被突然打红的手背,安思郁怒上心头,反手一把死死捉住东璃郡主的手腕,沉下脸道:“你干什么?”
“放开我你敢对本郡主无礼?”东璃郡主没料到她竟会如此,拼命挣脱,边挣边大叫道:“谁让你在御花园里毛手毛脚?”
“我奉皇上旨意,为皇后娘娘调制补汤,为淑妃娘娘调理身体,满园花草都可为我所用,郡主难道不知?为何对我恶言相向?”安思郁反问道。
郡主侍女们见郡主受制,忙围上前阻拦。安思郁本就没打算要对她怎么样,更不想树敌太过,便放开了她。岂料,东璃郡主见她如此,反倒来了劲头,大声道:“你还敢拿皇上来压本郡主?你都已经嫁给了子期哥哥,还不肯安分,使下作手段为淑妃固宠,你你不要脸!”
安思郁被她指控的懵了一拍,第一反应她是不是骂错了人,随即明确她就是在骂自己,大为震惊,对她莫名其妙的“下作手段”之语亦极为愤怒,道:“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不要含血喷人,毁人清誉。”
“哼!”东璃白了她一眼,哼笑道:“你还装什么天真?全宫上下都知道皇上为淑妃处置了张嬷嬷、打发了姚太医,亲手做了糕点给毓宸宫,还在毓宸宫中与你和淑妃下棋到三更。皇上从前对淑妃根本没有这么上心过,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使得皇上如今这般看重毓宸宫!”
听她一番振振有词,安思郁震怒之余,总算明白了后宫众人的心思,无外乎也是这些龌龊想法,难怪淑妃宁愿称病也不愿多见这些人一面。只是这般经不起推敲、生拉硬套的造谣中伤,东璃郡主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用来攻击她,简直可恨又可笑。安思郁怒极反笑,反唇相讥道:“郡主连臣妾使了什么手段都不知道,便恶意中伤,实让臣妾惊愕!在郡主眼中,皇上看重毓宸宫,看重淑妃娘娘,看重娘娘腹中皇子,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本心,反倒是不对的事。那么臣妾想问,郡主如此忌惮皇上对淑妃和皇子的用心,其心何意?莫非皇上不疼自己的妻妾,不疼自己的骨肉,倒是遂了郡主的心意?”
“你你信口胡说”东璃郡主显然没有料想到安思郁这一串的反击,显然被安思郁的逻辑绕了进去,半晌呆立,回不过神。安思郁懒理此人,正欲离开,却被她猛地拉住,慌道:“你不要乱讲!我能有什么心意?明明就是你兴风作浪,说不定就是你不知廉耻的勾引了皇上,才让皇上日日流连毓宸宫,可没有说忌惮淑妃和皇子!”
见她开始慌不择言,安思郁心中又气又笑,一把甩开东璃郡主,继续道:“郡主说臣妾勾引皇上,可是见到了臣妾勾引皇上的证据?若无,则就是毁谤”她坏笑一声,凑近东璃郡主耳边,轻声道:“且不说,这等诬蔑之语,皇上绝不能容,我夫君言子期亦绝不能容,将来郡主百年之后,也定是要下拔舌地狱的!”
听安思郁在耳边吹着痒痒的气,讲着恐怖之言,东璃郡主不禁浑身抖了起来,似乎已见到拔舌地狱恶鬼一般,抬眼却见安思郁得意又轻蔑的神色,不由脸色一块白一块红,更被激怒道:“你休要吓唬本郡主!本郡主所言句句是实,皆因你入了宫后,皇上去毓宸宫去的那样勤,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安思郁依旧冷笑道:“照郡主的逻辑,皇上在谁的宫中多呆了一会儿,这宫中所有女子便有勾引皇上的嫌疑!可臣妾听说,上个月皇上也去郡主宫中坐了坐,难不成是因为郡主的蓄意勾引,皇上才去郡主那里呆了半个时辰?要知道皇上此前难得去郡主宫中一坐的啊!”
“你你”东璃郡主气到浑身发抖,有些结巴的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含血喷人你你无理取闹,你你竟然敢编排本郡主?”
安思郁故做无辜状:“郡主说臣妾编排郡主,可臣妾就是顺着郡主原本的意思来的呀!郡主说臣妾无理取闹,可臣妾哪句没有在理上?臣妾所讲,句句不都是郡主的道理么?”
这接二连三的一番话,东璃郡主几乎快被安思郁逼疯了,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什么话来辩驳,只剩连声咒骂。安思郁懒得与她争竞,转身便要再离去,却见东璃郡主再次将她一把拉住,同时一巴掌飞快向她脸颊飞去!
对于这一巴掌,安思郁心中是有准备的,知道这郡主说不过她定会恼羞成怒,当下便要躲闪,却见旁边突然冲出一人,一把捉住东璃的手臂,将她拉扯到一边,口中道:“东璃,你要做什么?休得无礼!”
安思郁定睛一看来人,顿时又惊又喜:“阿嫣,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傅嫣!她今日打扮与往日大有不同,乃是华服盛装,举手投足间,那平日少见的贵族千金气质顿显!傅嫣看着安思郁眉欢眼笑,道:“我专程进宫来瞧淑妃娘娘和你的,”她将目光移到一旁东璃郡主的脸上,眼神冷了下来,继续道:“看看谁敢在宫中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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