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璃见是傅嫣,目光之中竟有几分躲闪,虽然依旧气急败坏,但方才嚣张的气焰已去大半,看来,她平时应是有些惧怕傅嫣的。安思郁逮了这个空档,怎可轻饶?忍不住继续嘲道:“臣妾用郡主的道理与郡主说话,怎么郡主对自己的道理反倒是不认了?”
东璃群主恨的牙根痒痒,又不敢太过嚣张,但却不死心的道:“你这样身份低贱又水性杨花的外埠女子,根本配不上子期!”
闻言,安思郁即刻翻了个白眼,道:“配得上配不上也不是郡主说了算的!郡主莫非觉得自己能配得起将军?那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况且水性杨花这样污蔑之语,郡主这样随意就用在朝廷命官之妻身上,难道是又想下拔舌地狱了吗?”
东璃郡主彻底没了辩驳的话语,她目光愤恨的看了看傅嫣,又看了看安思郁,发狠道:“安思郁,你记着今天对本郡主的羞辱,本郡主不会放过你的!”
安思郁一脸无辜,道:“东璃郡主,羞辱这话又是从何说起?臣妾不过只是在用郡主自己的话来回答郡主罢了,若郡主认为是羞辱,岂不是自己羞辱自己?”
见东璃郡主脸色已白,知道她已被自己气的怒火攻心,安思郁却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继续道:“郡主此番胡搅蛮缠,想必无人会认同郡主所言吧,臣妾倒是好奇,郡主能对臣妾做什么?难道会让郡主的至亲、父亲,甚至太后她老人家惩治臣妾不成?
“你这等狂妄,太后不会放过你的,我父王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
“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令尊尚在人世?”安思郁突然上前一步,逼问道。
“我”东璃郡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咬了下唇,改口道:“我父王在天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言毕,东璃郡主抛下一个怨毒的眼神,转身疾行离去。见闲杂人等散去,傅嫣与安思郁开心拥抱,毕竟,自郴定回来后,傅嫣一直忙于公事,鲜少回家,故自寿宴那日后,安思郁与傅嫣再未见过。此刻宫中相见,自是欢欣非常。
“我去向大姐姐问了安,才知道你在此处,便来寻你。”傅嫣笑道,抬头却见东璃郡主负气离去的背影,不免又叹气道:“东璃这人,小心眼儿的很,自小便是这样任性又自负的性子,有仇必报。你何苦故意激怒她?万一她真的做出什么不利于你的事,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你看出我故意激怒她?”安思郁笑道。
“自然!”傅嫣有几分得意道:“你这人,再讨厌谁,也会给对方留一丝体面和余地,不至于步步相逼。”
安思郁点了点头,握住傅嫣双手,低声道:“阿嫣懂我,她最后慌不择言说出她父王不会放过我,细究倒也没什么错,只是她被我质问后又改了口,若非心虚,何必如此?难道广郡王当真还存活于世?”
“难不成,你故意激怒她是为了试探她?”傅嫣顿时恍然大悟,笑道:“我说你今日怎么有些反常,竟是这个原因!”
“不完全是!”安思郁亦笑道:“她说那几句话,是挺让我生气的,忍不住就想呛她几句。”
二人对视一眼,不禁大笑起来。笑过后,安思郁轻叹一声,道:“不知道将军怎么样了。”
“你呀!”傅嫣不由手指轻点了下安思郁的脑门,笑道:“几日未见就想,你怎的不问问我怎么样了?”
安思郁微红了脸,笑道:“你这不都好好地站在我面前了,哪里还要我问什么?”
“重色轻友!”傅嫣故作不满地下了结论,却转而从衣襟内取出一物,递予安思郁,得意笑道:“这不就来了?”
安思郁见是一封信,忙双手接过,那信封上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妻郁亲启”,分明就是言子期写给她的!
她无比雀跃,几乎要跳起来,忙拆开信封取出信笺,细细品读。信上并无过多言语,仅两行文字,却足以令安思郁如梦如醉,如醉如痴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犹如包裹着蜜糖的罐子瞬间炸裂开一般!她将信紧紧贴在胸口,靠近心脏最近的位置处,热泪盈眶
不同空间,却有同种相思!
这几日的疲惫、紧张、失落等等情绪,都在她见到这信的刹那一扫而空!她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念他,爱他!所幸,他也是如此!
安思郁将信细细折好,小心翼翼收在衣襟之中,神思却早已游至言子期的身边
“喂!你怎么傻了?”傅嫣忍笑晃了晃安思郁,将神游的她拉回当下。安思郁定了定神,似乎想到了什么,忙道:“阿嫣,我要回信给将军,劳烦你帮我带出。”
“不用那么急!”傅嫣一把搂住安思郁的肩膀,笑道:“等下我向太后问过安,会再到毓宸宫看望淑妃娘娘,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回信,不用急于一时。”说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脸色略凝重了些许,低声道:“我这一路可听来了不少闲言碎语,说皇上近日不但日日歇在毓宸宫,还亲手做了糕点赐给毓宸宫,皆因你在此的关系。”
“别人胡乱编排便罢,你怎么也信?”安思郁烦恼道。
“我自然不信!”傅嫣有些着急道:“但是,这可是在宫里,闲言碎语是能要人命的!若传到了太后耳中,她岂能容你?”
“风言风语罢了,想想也觉得荒唐,太后怎么可能会信?”安思郁满不在乎道。
“太后即便不会信,架不住周围有人扇阴风点鬼火啊!”傅嫣瞟了眼东璃离去的方向,又问道:“你可向太后请过安了?太后对你印象如何?”
安思郁摇了摇头,道:“入宫第二日,我便随淑妃娘娘一起去给太后请安,可太后却传出话说让娘娘好好安胎,让我好好照顾娘娘,无事不必觐见。”
“连淑妃都没见?”傅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此时,却见淑妃跟前的侍女碧霞匆匆行来,道:“傅郡主万安,少夫人您果然在这里!”
“出什么事了?”安思郁见她额前发丝微微凌乱,甚至已沁出细细汗珠,知她定是一路小跑而来的,忙问道。
“太后召娘娘和您去寿康宫觐见,娘娘让您先回宫梳洗,与娘娘一同前去。”
“看!我说什么来着?”傅嫣捶胸顿足,“那些腌臜之语,太后肯定听去了个十成十!”
“无妨。”安思郁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太后问什么,我答什么便是了。”
“好,我随你们同去。”傅嫣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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