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天是可以那样蓝的。
苏纨想。
早饭是外头送来的粥连带观南的那份份例一起,四个人吃倒也足够。
只是床上还躺着一个,到底让人伤脑筋。
尤其是观南,想起昨天因为某人而失去的金镯子和金戒指,顿时如鲠在喉。
偏生她还不能把黄白之物放在心上,毕竟任务目标很重要。
你说气不气人。
“观南,”文宝招了招手,把两只小碗摆在观南面前,里头呈的是厚粥,“拿去吃吧。”
“还有边上那碟小菜你也一起带走。”
见观南迟疑,文宝一边把东西收在篮子里,一边把东西推给观南。
“别想了,今天送来了你的份例。”
观南不知何时将东西握在手中,神色复杂地说道。
“是婢子给公公添麻烦了。”
就算加上是她的份例也只是堪堪一碗厚粥罢了,只比现在的碗要大些,但也凑不够两碗。
必定是文宝拿了自己的份补给她。
观南咬咬牙,终究是撇下一碗粥,独自跑回了房,任凭后头的文宝怎么叫唤也不回应。
文宝看着粥,摇了摇头,忍不住叹气道。
“这丫头那么较真做什么。”
茗翠正好送了苏纨用完的碗出来看到文宝又对着一碗粥发呆,忍不住低骂道。
“怎的,我看你最近管的越来越宽了。人家不想吃,你还能塞进人嘴里不成。”
“少烂好心了,人家不领情也白搭。我看你是人老了不中用了,伺候不好娘娘我可不会放过你。”
文宝把粥分回碗里,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
“对啊,咱家就是人老了烂好心。只是……你最近怎么每次都吃那么点。”
茗翠瞪了文宝一眼,像只炸毛的猫,浑身带刺。
“我说你个死太监还管起我的事来了,我最近胃口不好也能人让你瞎猜一通。”
文宝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摆明了不相信。
茗翠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又说道。
“倒是便宜了新来的小丫头片子,走了大运了。”
“待会儿吃不完的你给人家送去,别不把粮食当粮食,她是奴婢又不是主子,剩饭还吃不得了怎的。”
茗翠这一句句像极了机关枪,让人措手不及。
文宝听着,也算咂摸出个滋味来,脸上依旧挂着他那看破一切的笑容。
还是一个哦字,让茗翠更加不适了,当下就摔碗走了。
文宝耸了耸肩,收着东西,对着观南屋子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
“是个有福气的。”
只是声音终究太小,加上有风,还是消散于无形。
房内,观南将碗放到一旁,小心地扶起赵良书。
叹了口气道。
“要不要我帮你翻过来。”
观南怕赵良书压到伤口。
赵良书连忙摇了摇头,小心点就是了,没得再麻烦人。
更何况,赵良书私心里觉得趴着比压到伤口还难受。至少在姿势上就多少有些不雅。
观南扫了赵良书一眼,举高了手里的碗。
“还好我们小主和公公姑姑他们都是宽厚极的人家,要不哪能轮到你吃粥。”
说着,观南往前递的手又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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