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还是我喂你吧。”
“张嘴。”
赵良书听话地张开了嘴,在吃下一口粥后,他望着观南的眼神逐渐幽深。
虽然观南所为很让他感动,但是冷静下来以后,他总是习惯性地去计较得失。
深宫难熬,他不能不多想。
更何况,赵良书不怕伤到自己,但是她不可以。他等了七年才为她做上这一件事,他不能容忍出现差错。
水哥本来悠哉悠哉看着大戏,这下自己倒是先火了。
“啧啧啧,阿南你看看这个臭小子什么眼神,他还敢疑心你,白瞎你饿着肚子给他喂饭。”
“听我的,摔碗!现在就摔!惯的!”
观南动了动脖子,低垂着眉眼,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到粥上。
她刚刚回想了一下世界资料,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到了赵良书为林若瑶偷账本的时候了。
十二岁的赵良书遇见九岁的林若瑶,可以因为林若瑶在他狼狈时递出的帕子而拼了一辈子都命。
而十九岁的赵良书遇见十七岁的观南,面对她的救命之恩,除了一星半点的感动外,更多的竟然是猜忌。
果然人心都是偏的。
但是观南要做的就是把人心掰正过来。不对,也不能说是掰正,她只是要让赵良书心偏向另一个角度罢了。
她有什么错呢。
“你不用担心,人心固然难测,但我要的就是……”
“人心难测。”
水哥看了眼若无其事的观南,又看了一眼神色莫测的赵良书,当然也没忘了房梁上辛苦营业的影八。
不行,他还是觉得赵良书渣,而且这渣的潜质还挺突出的。
“赵良书。”
观南只顾着喂饭,并未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观南。”
两人就这么一个人喂,一个人吃,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谈话声。
一直到最后,屋子里回荡的也只有餐具相碰的声音及赵良书的咀嚼声罢了。
观南喂完最后一勺,拿着碗筷就要离开。
临出门前,略显低落地说道。
“你伤好就离开吧,你没什么值得我算计的。”
“本就是素昧平生。”
也许是想到语气太过僵硬,观南又补了一句,稍微缓和了一下。
“有事喊我吧。”
本就是素昧平生……
赵良书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头一次为如何自处感到苦恼。
观南什么都知道,并且一直都知道。
赵良书头一次清楚地认识到,观南是乐观,是好心,但她不傻。
只是想到即将出嫁的林若瑶,他的心肠又难免硬上两分。
账本的事不容意外,既然是素昧平生,那他们到这儿就算了。
或许,观南遇上自己从来都不是她的善缘。
赵良书手指蜷了蜷,将被角轻轻往上拉了拉。
观南出来的时候,文宝正在原地等她。
“吃完了?”
观南点了点头,默默地打了一桶水就要开始洗碗。
文宝瞧着里面有事,却还是没有多言,只是把剩下的一小碗粥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咱们伺候人的,尤其在冷宫里,还是让自己吃饱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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