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众人陡然心惊,这一招显然是一个很老套的手段,抓一个女人用来威胁一个爱慕他的男人,是很久远的计谋了。
但是这一招特别有用,无数的英雄豪杰都倒在了这一招之,有一句话说的很好,高手很难杀,但是高手的儿子女儿,大老婆小老婆,却是一杀一个准。
只要是人性未泯,就很难摆脱这一招的束缚,除非像刘邦一样,老父亲被抓住,直接要求分一杯肉羹,敌人就没辙了。
花影也不由脸色微变,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对于涟衣十分痴情,如果涟衣真的被抓的话,他或许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去救人的。
急忙陪笑道:“李大人说笑了,我们醉梦楼的女孩子都是来历清白的女子,绝不可能和那些叛逆分子,有任何的联系的,大人想用涟衣来威胁这个季布,这不是南辕北辙吗?不如这样,从今天开始,我就尽量盯着,一旦这个贼人出现,就向大人通报如何?”
李大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花影姑娘果然是八面玲珑,一番话说得十分合情合理,只不过本官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章法,我想要季布的头颅,还是烦请涟衣姑娘走一遭才是,否则我出动这些人马,岂不是空手而归吗?”
说着门外一阵喧哗,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就像是鼓点一样响起,一整队秦军闯了进来,甲胄如雪枪戟如林,众人都是脸色一阵苍白,虽然隔着很远,就已经感受到了长枪之的寒意了。
众人此时都不由噤若寒蝉,一时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花影虽然八面玲珑,极会调剂关系和气氛,但是此时这位李大人显然是铁了心要用涟衣来对付季布,居然已经调集了军队,显然不可能善了了,一时间不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醉梦楼是农家据点,而且是其中十分重要的一个,楼中护卫之中也有武功不错之辈,楼中更有机关暗布,此时如果全力反抗,这些秦军不值一提,但是如此一来就等于彻底的撕破脸公然对抗了!
公然对抗帝国,就算是整个农家也承受不了,尤其是这位李大人来历不凡,他掌管东郡之地许多的政务,而且和咸阳之中那位李丞相,似乎也有所关系,这样的人脉背景,这个人显然是不能轻动的人。
但如果不动手,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涟衣被带走吗?她的身份十分敏感,虽然已经是多年前的旧事,但是这个世任何事都怕用心二字,一旦朝廷用心探查,涟衣的身份随时都会暴露的。
单单是昌平君三个字,就足以让帝国下定决心,让农家万劫不复了!
一时间花影也不由彷徨无计,这就是所谓的一力降十会,拥有力量的人,不需要玩一些花哨的技法,只需要直来直去,就能让许多算计黯然失色。
正在此时,却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道:“李大人,如果我是李大人的话,就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众人此时都是一片震惊之中,忽然传出这样的话,都是让众人吃了一惊,不知道谁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李大人目光一凝,两柄长戟已经架在了周牧的脖子,刚刚的话正是他说的,他的身体一颤,长戟的锋刃划破了脖子,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李大人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还知道恐惧,看来并不是什么硬骨头,他很喜欢看别人在恐惧之中挣扎,那会让他有一种掌控全场的感觉,掌控感是男人最迷恋的东西,这是权力毒药的一种表现形式。
“大人,大秦依法治国,周牧无罪,只是想说完几句话,请大人原宥”。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如果你说的是没用的废话,,你立刻就会人头落地”,李大人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锋芒,久居位的人自有夺人气魄,众人都是瞬间噤若寒蝉。
周牧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道:“大人,区区一个季布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是疥癣之疾,此人自诩为侠盗,也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大人为他大动干戈并无必要,此番大人大动干戈却助长了他的气焰,让原本只是薄有威名的人名声大噪,这难道是大人希望的吗?而且还有一点是最重要的,也是对付这种人的关键”。
李大人微微眯起眼睛,这一番话有一点用处,对方抓住了他的心理,知道自己绝不希望这样的贼寇成名,尤其是对方借助自己的官威成名,但是这还不够,于是抬起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周牧凝神道:“这个世最可怕的剑,并不是已经落下的剑,曾经有一位将军得罪了一个贵族,贵族将其囚禁于密室,并没有丝毫刑相加,而是将其手脚绑缚,用细丝绑住利剑悬于头顶,此人随时都要恐惧利刃落下,不过三天就被折磨的发了疯”。
“如果季布真的在乎涟衣姑娘,这就是他致命的破绽,大人只需要耐心等候,就能找到他的踪迹,一柄随时可以刺在心口的利刃,远比落下的刀锋要好用的多,而且以花影姐姐的深明大义,也会协助大人注意此人行踪,这样岂不是远比将一个弱女子抓在牢内,牺牲大人一世英名成就一贼人威名要好得多”。
李大人眼睛一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真是有趣,悬首之剑的确是最可怕的剑了,飞贼之所以难对付,就在于他来无影去无踪,如果涟衣姑娘真的对他很重要,就是最好的羁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不在乎,本官也没有丝毫损失,说的很好”。
说着骤然转过身看向周牧,却看到周牧周身汗津津的,衣衫之隐隐有水渍,显然忍受着极大地恐惧,看来此人之所以站出来说这番话,不过是少年慕艾罢了,这些痴男怨女的感情,果然是最好的枷锁,就算是利刃悬颈,也要站出来保护女人。
“花影姑娘,刚刚的话你也听到了,我知道你在江湖有很多朋友,所以我想把这番话带到季布的耳朵里,我已经为这只花间隐虎打造了一个牢笼,如果他再敢胡作非为,无论他爱不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都会为她而死,看他愿不愿意承担这个罪名呢?”
说着一挥手,秦军立刻收兵,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周牧也半蹲在地,口中喘着粗气,李大人不屑一笑。
“笑傲江湖的确是铿锵之曲,只不过演奏之人如果没有傲骨,也演奏不出其中真味了”,说着大笑而去。
本来应该是一场华丽的夜宴,却因为这样一件事被打断了,看着周牧略带着踉跄的背影,涟衣眼中微微通红,她的脑海之中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件事,他或许并不是一个强者,甚至带着丝丝怯懦,但越是这样,在他站出来的时候,才显得更加可贵。
一旁的花影看着涟衣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夜空之中数个信鸽消失在无踪,这里发生的一切也已经传回了神农堂,一切还要看农家高层该如何应对了。
夜色深凝,层层乌云遮蔽夜空,没有丝毫影子,脚下的小路湿滑无比,不过这条路他已经走的很多了,就算是闭眼睛,他也可以轻易的走回去的,他不会记错任何一步的。
他的前方有一个小水坑,而此时他的脚却踩在了水坑之中,不是记错了,而是一柄长剑架在了脖子,轻薄的剑刃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他轻轻开口道:“花间隐虎、一诺千金的季布,却躲在这夜色深处偷袭,还真是让人意外呢”,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乌云轻轻拨开,露出了一抹月光,落在了一个身影身,正是一个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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