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蕙敏!”
正在愉寿想继续往下说时,一个男声喝住了她。愉寿的小嘴动了动,有些吃瘪地噤了声。
李蕙敏是她的名字,敢直呼她名讳的只有一人——
李猷。
二人只见李猷表情愠怒地从门外进来,站在门边,看向愉寿的眼神虽有些责备,但其中的温柔和宠溺是掩盖不住的。
见李猷进来了,愉寿瞥了他一眼,埋怨道:
“皇兄怎么进门来都不敲门啊?”
李猷脸上浮现处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门没关。”
愉寿撇了撇嘴,从榻上站起身来,看了看惠秾,又看了看李猷,对李猷说道: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本殿下去给太后请安了。”
说着,一溜烟跑得没影儿了。
李猷望着愉寿像一阵风一样离去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愉寿走后,屋中只剩下惠秾和李猷。
“皇上很喜欢丁香和梧桐吗?”
惠秾坐在榻上,空气中的离苦引的味道充满鼻腔,不由地问道。
李猷回过头来,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惠秾,淡淡答道:“不喜欢。”
这个回答显然是出乎惠秾意料的,她本以为李猷是因为喜欢这两种花才命人制了离苦引。
她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脑袋,继续问道:“那为何要制离苦引呢?”
李猷也发现了房中熏过离苦引,他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朕还有事,你先歇息着吧。”
说罢便离开了惠秾房中。
他不想轻易向他人说出他心里的秘密。
不是不喜欢丁香和桐花,只是他对这两种花香的感情比较微妙。
这两种花的气味能时刻提醒他那个梦中女子的存在。
那个女子已经很久没有到他的梦里去过了,他不想忘记她,所以才命人制了离苦引。
也许是依赖吧……
走在定元殿的走廊里,李猷如此在心中苦涩地自嘲道。
他抬头看了看定元殿屋顶的飞檐翘角,这些古老而沧桑的建筑无时不刻昭示着权力的力量。
身处这样一个权力的中心,爱,宽慰,理解,依恋,这些寻常人都能拥有情感,却离他越来越远。
唯有偶尔想起那些年少时的梦境,李猷才能稍微品尝一下这些早已离他远去的美好情感。
离苦引就是这样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引子,在空气中提醒着他那些梦境的存在,好让他从宫中争斗的苦难中剥离出去片刻。
李猷没有停下他的脚步,继续向前走着。
此时,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惠秾从彰云寺里接到宫里,也许在他身边,他能更好地保护惠秾。
李猷走后,惠秾一人待在屋里,午膳时分,郑观送了饭食来。
惠秾没什么心思吃,宫里的饭菜虽然精致可口,但她一人在定元殿的偏殿,总觉得不安。
吃了几口饭菜,惠秾将筷子放下,没了胃口。
“御衣不再吃点了?”郑观在一旁见惠秾吃得不多,问道。
惠秾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想了片刻,她转头问郑观道:“郑观,我可不可以去皇上书房看看?”
郑观闻言,有些为难。
按理来说,李猷的书房是不许旁人随意进出的,但李猷走之前吩咐过他,惠御衣若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触犯宫规,就尽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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