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郑观脸上的为难,惠秾摆了摆手:“不能去也不要紧,可否请您拿几本书来,我想打发一下时间。”
目下,惠秾的身体还未痊愈,但她不想浪费在定元殿修养的这段时间。
上次去李猷书房,惠秾就发现他的书房里藏书甚多,她想通过读书的方式来了解云原这两年具体发生了什么。
郑观听了惠秾的话,苦下一张脸,道:
“御衣您可是折煞奴了。奴不识字,御衣就算是要看什么书,奴也给您拿不来呀。”
“定元殿中就没有识字的宫人了么?”
惠秾有些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李猷的近身宦官,定元殿的总管竟然会不识字。
郑观一边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起来,一边回禀道:
“御衣有所不知,现在料理后宫诸事的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最讨厌略识几个字,喜欢搬弄是非,炫耀自己肚子里墨水的奴才。所以现在后宫中的宦官宫女,大都不识字,就算略认识几个字,也不敢说自己识字呀。”
惠秾叹了口气,没想到今日的读书计划也泡汤了。她从餐桌边上起身,走至榻上坐下,斜倚在软枕上遗憾道:
“那我就不劳烦郑观你了。”
看着惠秾的神情,郑观脑瓜子突然灵光一现,问道:
“不如奴现在差人去问问皇上,皇上若允了,御衣下午也能看看书解解闷。”
虽然不想麻烦郑观,但惠秾也不想浪费一下午的时间,于是便向郑观颔首笑道:
“那就劳烦你了。”
郑观派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李猷的原话是:
“看书可以,奏章不能动。”
惠秾听了,连连点头,保证道:“绝对不看。”
郑观这才带着惠秾去了定元殿正殿的书房。
书房里,午后和煦的日光铺洒在书房的地板上,空中有几粒微尘轻盈地浮动,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惠秾环视四周,立马就看见了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她走至书架前,端详着架上的藏书。
不得不说,李猷的藏书是真的丰富至极。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史书经论应有尽有。
她挑选了一本《大衡通史》,拿着书坐在了郑观搬来的圈椅上。
郑观见惠秾已经开始读书,识趣地领着其他几个小宦官到屏风外的外殿远远的候着。惠秾用余光瞥了一眼他们,便知他们是要监视自己,防止自己偷看奏章。
她不会蠢到在定元殿总管的眼皮子底下触李猷的红线,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翻开《大衡通史》的扉页,她就看到了在页脚批注着的朱红色的文字,是李猷的字迹。指尖抚过批注的第一行,惠秾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起来。
书中记载,李猷登基后,大衡朝廷发生了数次动荡。每一次都围绕着太后派和李猷一派的争斗展开。
其中最为激烈残酷的是一年前的代亲王谋反。
代亲王李慧是先帝胡嫔的儿子,与李猷年纪相仿。先帝崩逝后,李慧被封为代亲王,没有去封地,就留驻在京城。
在京城的李慧,四处结党营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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