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一年前的一个冬夜,带了私兵闯入宫禁,还没走到定元殿,就被当今太后的另一个儿子——承亲王李承拿下了。
承亲王因此也护驾有功,被太后加封了一处封地。而代亲王削爵软禁,可没过多久,代亲王就自尽了。
看到这里,惠秾不禁疑惑:看书中的记载,代亲王谋反仿佛儿戏一般,只带了几个私兵,就敢闯入宫闱,欲将李猷取而代之。
难道说代亲王真的是个愚笨不堪的人吗?
还是说……他是受人蛊惑,被人当了枪使?
一时半会儿,惠秾想不通其中缘由。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抬起头来望向李猷的书桌。
书桌上,堆放着半人多高的奏章,还有几本书。而惠秾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李猷放在桌子上的笔吸引了。
她知道,李猷素来有看书做批注的习惯,平时也常写些文章,可谓是笔不离手。
桌上笔架上的笔,皆是用上好的狼毫和象牙制成。
笔架上的几根笔,虽然名贵至极,但多多少少都有磨损,想必是李猷奋发用功的结果。
一个念头突然在惠秾心头升起,她想到了之前她为自己和愉寿制作的那两根自动出水笔。倘若李猷也能用上那样的笔,想必也不必频频蘸取墨汁,写字时,能省不少功夫了。
她低下头,继续翻看着手中的书,心下却拿定了一个主意。李猷一直在尽他所能地保护着她,现在的她无以为报,但做些小东西表明自己的感谢还是有余力的。
她决定做一支配有神遗物质的出水阀的毛笔送给李猷。
不过目下来看,她还没有找到彰云寺地下的仓库,等到找到了那个仓库,再将此事提上日程吧。
惠秾看书看得认真,时间也像流水一般,流逝得很快。
太阳很快就向西沉去,书房中一切物件的影子都被拉长,倒影在地砖上,明暗错落,仿佛斑马的花纹。
一下午的光景,惠秾已经看完了三四本书,对云原近几年发生的事也略有了解了。
感觉身子上一阵疲乏,但惠秾还不想这么快离开书房。她将看完的史书放回书架,又从书架上寻了一本诗集来看。
窗外,远远地飘来丝竹管弦的奏乐声。
郑观拿着点好了的灯上前来,低声对惠秾说道:
“御衣,时候不早了,宫中上元节的晚宴已经开始了。奴得去皇上那边,这边您有什么吩咐就和这些小的们讲。”
惠秾看了一眼郑观手里的灯,点了点头道:“劳烦你了。”
郑观走后,天色一点一点昏暗下来。惠秾窝在圈椅上,一页一页翻看着放在膝盖上的诗集。
远处燃放烟火的声音、奏乐的声音、宫人们来往说话的声音吵吵嚷嚷,却衬得定元殿书房里更为安静舒适。
一种久违的静谧安逸的感觉笼上了惠秾心头。
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家时挑灯夜读的那些时光。
微凉的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轻轻地翻动着惠秾手中诗集的页脚。
惠秾用手指轻轻压住页脚,起身走至李猷的书桌旁,从笔架上取了根笔,回头对远处侍立着的小宦官说道:
“可以帮我研墨吗?”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