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很识趣,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聊下去。
李猷把视线挪回奏章上,一边看一边淡淡地问道:
“今日宫中花灯很好看,你可有出去看看?”
“宫中岂是妾身能乱逛的。”惠秾走至书架前,抬头看着书架上密密麻麻的藏书。
“三四日之后,宫中花灯才会撤下。明日朕忙完了带你去看看东宫的花灯吧。”
不知为何,李猷总是有一种想要走近惠秾的冲动。
惠秾转过身来,目光落在李猷身上。
东宫……她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
“好。”过了半晌,她才答应道。
听见她答应了,李猷心里不知为何,漾起了一片涟漪。他确信自己对惠秾没有,也不能有非分之想,但一起看花灯,应该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惠秾名义上是他的嫔妃。
“你不必多想,朕看你孤身一人,怕惠老师远在北地担心。”
李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一句,解释完了他就有点后悔了。
惠秾到底也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李猷这句解释是为了掩盖他的窘迫。但她没有把李猷的花灯邀请往儿女情长那方面多想。
“那我就先回去歇息了。”惠秾见李猷还有事情要忙,向李猷行了一个屈膝礼,“皇上也早点歇息吧。”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惠秾走出书房后,李猷才从奏章堆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惠秾离去的方向,伸手把惠秾放在书桌上的那本诗集拿到身边,把那张写了诗句的纸从书中抽了出来。
望着纸上的诗句,李猷想起了方才窗户没关,风穿过书房,吹过惠秾的鬓发时的场景。
“何必乱翻书……”他轻声地念出了此诗的最后一句。她在想些什么呢?李猷不禁在心中思索。
作为一个万人之上的帝王,他怎么会邀请惠秾去看花灯呢?
有些烦躁地把面前的奏章阖上,他看了一眼砚台里半干的墨:
“郑观,研墨!”
郑观忙不迭地上前来,拿了墨块在砚台里研了起来。他见李猷面前放着惠秾看过的诗集,于是小声道:
“惠御衣在书房看了一下午书,倒是和皇上当年在东宫苦读时一样认真呢。”
李猷把惠秾写了诗句的纸张折起来,放在一边,问道:
“她看了什么?”
郑观摇了摇头:“奴不识字呀皇上。”
“要你何用?”李猷的语气里倒是没有愠怒,只是淡淡地斥责了一句。
他从笔架上拿了一支笔,在皇帝御用的信笺上落笔:
“楚易,朕近来在宫中甚安。”
“你与老将军可好?上元节一过,京城的春天就快来了,只是北地苦寒,春风要吹到那里,恐怕也要比京城晚上月余。朕甚是挂念你。”
“你所托之事,无须担心。”
“朕将惠秾封为彰云寺住寺宫嫔,待你回来,朕会设法让她与你相聚。”
“……”
李猷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诗页,本想将惠秾所写之诗放在寄给楚易的信封中一并寄去,但终究是没把它放进去。
而是在信笺上又写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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