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秾作诗一首,朕代为抄写。”
将诗抄在信的末尾,李猷闭上了有些干涩的眼睛。等待墨迹风干时,他把惠秾写的诗页放进了诗集里,起身将诗集放在了书架的高处。
……
上元节就这么过去了。
有了李猷的允准,惠秾可以在书房看书,时间也就过得分外快。
大约是黄昏时分,一个身穿彰云寺女官服装的女官到定元殿门口,求见惠秾。
郑观见是彰云寺来的人,又是找惠秾的,忙把这个女官放进了定元殿。
惠秾看书正在兴头上,这个女官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见了惠秾来不及行礼,焦急道:
“惠御衣,林太嫔不好了。”
听到林太嫔这三个字,惠秾手中的书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她忙走向这个女官,询问道:“林太嫔怎么不好了,你说清楚点。”
女官喘着气,咽了口唾沫,对惠秾道:
“是周姑姑差我来叫御衣回寺的。林太嫔本来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也不知道是昨晚吹了风还是吃坏了东西,今天晌午刚过就高烧不退,医官看了说是……”
“说是什么?”惠秾几乎是无意识地抓住了女官的肩膀,焦急地问道。
“说是……太嫔也就在今天晚上了……”
听完女官说的话,惠秾只感觉眼前事物天旋地转,腿脚发软。
那女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惠秾,见惠秾神色不好,眼底里担忧更甚:
“御衣打起精神,随我回寺吧。”
惠秾强忍着心中的慌乱,扶着女官的肩膀,站直了身子,对女官道谢道:
“谢过姑娘了,不知姑娘大名?”
女官道:“我叫岑雪晴。”
惠秾对岑雪晴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郑观道:
“郑观,林太嫔身子有恙,我实在担心。”
郑观虽懂得事情紧急,但却有些为难:“御衣,皇上说今晚要与御衣去赏灯……”
还不等郑观说完,惠秾便打断了他:
“烦请你转告皇上,今日失约是我的错,等日后有机会我再来给皇上赔罪。”
说罢,连外衣也没有拿,便与岑雪晴一道出了定元殿。
一路上,惠秾无心再看长街上挂着的七彩花灯,心中十分焦灼的她,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回景和院。
虽然身子虚弱,但她咬着牙,快步疾走。就连岑雪晴,也得小跑着跟上她。
衣袖下,惠秾的双手紧握成拳,冬末的风还是冰凉,吹在她的身上她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寒冷。
林乃珲是她在云原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根本不敢想没有林乃珲的景和院是什么样子的。
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林乃珲笑着的模样。
那些与林乃珲相处的画面一幕幕从惠秾脑海里闪过,每一幕都让她的心痛苦地揪了起来。
一个声音在惠秾心中反复飘荡:“我一定要救她。”
“我一定要救她。”下意识地,惠秾喃喃道。
跟在惠秾身后的岑雪晴听到了惠秾的话,轻声宽慰道:
“惠御衣不必太过忧心,林太嫔有先帝庇佑,一定能转危为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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