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愉寿的情况不妙,事情紧急,惠秾也无心再与胡贵妃周旋。
她将身子转向太后的方向,跪在地上,向太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太后娘娘,请让妾身一试。倘若妾身诊治后,愉寿公主的病情没有起色,妾身甘愿受罚。”
太后垂眼看了一眼惠秾,神情淡淡地说道:
“哀家看你也是个实诚孩子,你便给愉寿诊治吧。不过……”
太后顿了顿,那张上了年纪,但保养得当的脸上,除了太后的威严,没有一丝旁的情感。
“倘若愉寿有个三长两短,哀家便罚你流放北地,你可愿意?”
惠秾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被高烧折磨得形容枯槁的愉寿,狠下心来,回过头向太后点了点头道:
“妾身愿意。”
她说罢这句话,就有点后悔了。倘若愉寿对她带来的抗生素过敏怎么办?
只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给愉寿诊治。
她用手背试了试愉寿额头的温度,又快速检查了一番愉寿身体是否脱水,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治疗方案。
愉寿的情况,比林乃珲当时要好很多。
这大概是因为愉寿在宫中得到了较好的诊治,情况才没有快速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惠秾心中松了口气,回头对众人说道:
“还请皇上太后和两位娘娘到外面稍待片刻。”
待他们几人都从里屋出去后,惠秾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起身到炉子边,提起炉子上烧热水的壶,倒了半碗水。
然后她小心地从衣袖中掏出装着退烧药和抗生素的粉包,将它们倒在碗中,融化开来,端着盛着药水的碗走到了愉寿的榻旁。
愉寿似乎尚且还有一丝意识,很配合惠秾的诊治。
没有费太大的功夫,惠秾就将药水全部喂进了愉寿的肚子里。
在惠秾起身要把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时,她听见愉寿在朦朦胧胧中,对她说:
“谢谢你。”
惠秾没有回头,只是勾了勾嘴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在外屋等候的李猷等人进来,并且叫了几个侍女来给愉寿擦身体。
“要用烈酒混合烧熟了的水给殿下擦身体,注意不要让殿下着凉了。”
惠秾如此对侍女们嘱咐道。
侍女们得了命令,立马下去准备要用的烈酒和帕子。
而李猷则是焦急地走到愉寿的床边,俯下身来查看愉寿的情况。
“只这么一会儿就诊治好了?惠御衣莫不是在诓骗我们吧?”
胡贵妃只远远看了一眼愉寿,就转而过来对惠秾发难。
“胡贵妃也不懂医术,就安心等待愉寿公主情况好转吧,别乱操心了。”
倒是皇后,淡淡地看了一眼胡贵妃,从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把胡贵妃噎住了。
到这里,惠秾打心底里敬佩这位皇后。
皇后与她之前在传闻中听到的并不一样。虽然看起来皇后是个感情比较稀薄冷淡的人,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地有几分人情味儿。
她不由得向皇后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目光。
却不料想,这位有点毒舌的皇后娘娘看都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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