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自重……”
惠秾用像蚊子哼一样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她能清晰地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李猷用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隔着一尺的距离俯首看着惠秾,认真地说道:
“你很少叫朕皇上。”
惠秾别过头,不去看李猷的眼睛,没再说话。
母胎单身的她哪经历过这种事情啊。
虽然上次祭典,李猷曾经为了救她抱着她飞上了天空,但那次事出紧急,惠秾没什么机会多想。
而现在,惠秾的脑子里一团糟,她想多想也没办法多想。
李猷见惠秾满脸通红,一言不发,方才直起了身子,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惠秾见李猷坐回去了,方才抚着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胳膊撑起身子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在石凳上坐好。
“朕很欣赏你。”
还不等惠秾的大脑处理完刚才的信息,李猷就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虽然朕知道,朕与你并无什么可能。但朕总觉得,这话要说出口来。”
惠秾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就被李猷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你与楚易有情,朕很清楚。但你和别的后宫女子不同,朕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但也不会仅仅以看待一个嫔妃的眼光看待你。”
“惠秾,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吧。”
惠秾感觉李猷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低下头道:
“谢谢你。”
显然李猷是没把上次惠秾对他说的那句“我不喜欢楚易了”放在心上。
在李猷的心里,也许对惠秾已经产生了十足的感情,但他却不敢去触碰这份感情。
两三天之前,李猷正在定元殿书房看书。
看着看着,不知为何,他就从笔筒里翻出了惠秾送给他的那支笔。
握着沉甸甸的笔杆,李猷想了很多。
“郑观,倘若有女子送给你礼物,是因为什么?”李猷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手中的笔,他问身旁侍立着的郑观道。
职业媚笑了两声后,郑观回答道:
“皇上,奴也就是个阉人,怎么会有女子送给奴东西呢?”
李猷不耐烦地斜了一眼郑观,冷声道:
“认真点,朕问你,一般寻常男子收到女子的礼物,是因为什么?”
郑观这才收敛了笑容,认真回答道:
“在奴的家乡,一般都是女子与男子有情,才会赠送礼物的。”
李猷显然对这个回答满意又不满意,继续问道:
“那他们一般都送些什么礼物?”
挠了挠脑袋,郑观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他们一般送香囊啊,鞋子啊一类的小玩意儿。”
李猷将笔放回笔筒,直视着郑观问他道:
“没有送笔的吗?”
郑观看了一眼李猷桌上的笔筒,又看了一眼李猷,忙躬身赔笑道:
“皇上,送笔的奴还没听过。”
这个答案显然让李猷不那么满意,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若有所思地摊开一本书,假装读了起来。
“皇上,是有哪位娘娘送给皇上笔吗?”
郑观有些奇怪,为什么今日李猷的话那么多,才没忍住伸着头多问了一嘴。
李猷头也没抬,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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