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认得他这幅脸蛋,而他确实不是朱由黎。
他有点失望,我的冷淡有点伤害了他。
“其实,你的死于我何关?”我的冰冷再次把他重重的伤了。
“我的死更与你无关。”
窦漪房就是要我和他痛苦,难解难分。
我偏不如她意。本来我对他还是有好感的。没有他,我早已被扔进了吕氏余孽的尸堆之中。
只是我不得不把这点好感抛弃,只剩下冰冷和无情。
我是希望,我的无情能够拯救他的生命。
他明知中毒,却不解毒,他心知肚明,要旨意让他解毒,他才敢;否则,他的一家子都得陪葬。
嫣儿对他只有好感,或许,连好感都没有;因为那日的生死,是我在亲身的体验。
或许嫣儿就不曾见过他一面,与他见面只是我一人。
我对他的也只是熟识之情,就像一个见过几次面的朋友一般。
与那次鸿门宴对比,我很佩服他脾气的韧性了。
那次,英雄豪情,睚眦必报。而现在就像懦夫一般,没有一点儿脊梁骨。
也许,他不在乎生死,这就是他的豪情、大气。
我看出他的不舍,每个人对于生都是一般态度,只是有些人带着屈辱而活着;但他不会。
他想活着,他就不会过来。他想活着,在我这个弱女子面前,他有很多的想象可以发挥;他可以折辱我,他可以……
他今天只是来告别的,不是也许,而是确实,他是最后一次来与我见面,即使是个一般的朋友;从辈分上来说,我是他的长辈。一个晚辈来看望软禁的长辈,是他的本分。而对于某个人来说,这种见面就作为一把杀人的刀一般锋利,一般的无情。
“你可以走了!”其实,他才刚刚到,除了沉默外,他才讲了几句话。
我宁愿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我其实也与他没有关系。
我几乎没有多大间隔的三句话,使得他难受无比。
他一直在沉默,我知道,他的内心充满的委屈,甚至不满。
而我能够做到的只有冷淡甚至恶意相加。
我宁愿一直这样对他,或许,窦皇后会善心满满地对他说:“你可以自杀了!”
他一直在承受痛苦,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忤逆圣旨,可是要灭九族的!
我其实也想对他说:“你可以自杀了!”
我于心不忍,与其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死了为好。
“你可以自杀了!”这句话,我终于说出来了。
他霍然站起来,用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甚至生机。
我是后来听雪儿说的,窦皇后要我定夺他的生死;又不能让我知道;最基本的原则还是一个:要么刘章死,要么张嫣死;一个生便另一个死。
我就糊里糊涂地决定了他的生死。
其实,他也明白只是一个籍口,谁生谁死,还不是窦皇后说了算。
窦皇后是要他死,便假借我的口,宣判他的死刑。
不过,在他迈步的时候,身体跄踉一下。
“你要我死,我便死;你要我自杀,我便自尽!”我听到了他的决绝,却不愿意相信他。
我毫不在意他的话,我真的不怎么认识他,才见过几次面而已。
这样的话我消受不起,他也不应该用生命来开玩笑。
他还可以放下架子去求她,这样,她可以把我处死了。
我对他了解得不多。我已经想象着,刘章跪在窦皇后面前,乞求几年的生命。
不过,也许他得到几年的生命,最后,窦皇后还是会在某个时候处死他。最迟,也不会让他祸害她的儿子。
窦皇后有一种天生的嗜好,就是见不得别人夫妻间的恩爱。
这是我的猜测。历史不会披露出她的这种极其古怪的性格,只是记载着她的悲惨的经历。
我和刘章毫无瓜葛。她却幻想出很多的精彩的场面以及悲惨的经历。
她因为同情我们,所以她要折磨我俩。在这些虚无的构思下,给我俩执行一种诡异的刑罚:一生、一死。
她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边听墙角。
“那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呢?”他没有回头,我却听到了很小的声音。
“活不了。一去不复回。一步错步步错!”
我颇感惊讶,他还知道自己错了。自负的他,倔强的他,曾经幼稚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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