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西沉。
霏雨果断拒绝了花小乙的再度宴请,因为往常这个时候,自家师父还等着自己下面给他吃。
“你师弟怎么没回来?”陆鸣夹着碗中的面条问道。
霏雨瞥了一眼洞外:“他心情不好,去浪了。”
“呵!”陆鸣心中嗤之以鼻,为了自己,回头必须给他多烤几个羊腰子。
他继续问道:“案子可有进展?”
他倒不希望这案子有什么进展,因为现在自己修为不足,出去掺和很可能将自己的实情抖搂出去。
“嗯!”霏雨点了点头,“花副堂主他们查到了鬼市。”
鬼市?陆鸣微微眯眼,率先想到了一个极妙的去处。
霏雨转过头:“但是花副堂主有点为难。”
“嗯?”陆鸣停下筷子,大概猜到了一种可能,瞧花小乙那身架子,怕是个阮小二。
“可是信物不好拿?”陆鸣问道。
“嗯!”霏雨点点头,“我问了好些个男人,他们说那信物在红袖楼红袖姑娘的怀里戴着。”
“这样……”陆鸣埋下头,呲溜两口,继续吃面,这徒弟嫩的,也就你不好奇这些死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脑海里下意识勾勒出一个曼妙的身影,他停下筷子摇了摇头,喃喃两句:“这个事情就难办了。”
“嗯?”霏雨转过头,眼中闪过一抹好奇,怎么自家师父也是同样的话语?
她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师父,莫非你也不擅长此道?”
师弟说长得凶,不会说话的人才与此事无缘,可师傅仪表堂堂,说话唱歌都好听……
“噗!”
陆鸣被这话直接呛了一口,这屁话一定是于七安那个憨憨教的。
果然,名字里带“七安”俩字的货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一个985一本的种子选手,三观正的可怕,你跟我扯这些?
啪一声,陆鸣手中筷子重重摔在桌上,怒喊一声:“拿戒尺去!”
霏雨顿时六神无主……
……
戌正时分,天边已经擦黑,一抹亮光马上就要消散。
霏雨从房间里出来,直奔陆鸣的房间,她手中捧着一本手札。
上边是抄写好十遍的《一个正经姑娘的自我修养》。
这是饭后师父让她抄的,可直至抄写到第八遍的时候,她才隐隐知晓了师父的真正用意。
师父这是要让自己与自家师弟保持距离啊!
“师父?”她掀开门帘,将脑袋探了进去。
然而,却看见床是空的,马桶是空的,地上那个肉肉的蒲团也是空的,平日里穿的道袍倒是在衣钩上挂着。
“师父呢?”她好奇自语了一句,莫非师弟回来了,师父拿着戒尺抽他去了?
她抽起身子,快走几步,闯进了于七安的房间。
空的!
“嗯?”
她跑去洞外,依然没有自家师父的身影。
抬头望着山下镇里的灯火,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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