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文在思考的时候,丘处机又开口说道:“师父,您看看,连这位小兄弟都说帕思巴只是把马钰师兄擒住,并没有下死手。”王重阳看了丘处机一眼,发现丘处机还是一如既往地的平静,便立刻说道:“那处机,依你看,那帕思巴究竟是想干什么呢?”丘处机说道:“帕思巴那个老匹夫,对心狠手辣,对武学一道甚是痴迷,两百年前,他败于师父您的手下,一直耿耿于怀,恐怕这两百年里,他也一直刻苦练习自己的武功,他做梦都想再和师父您一较高下。而且,他这个人还有着很深的门派之见,据我这次估计,他抓住马钰,轻则应该是想算计师父您,好夺了您‘天下第一’的美名,重则,他吞下整个全真教,让我们整个全真教都下十八层地狱。”王重阳看了丘处机一眼,然后,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马钰毕竟是我的徒儿,他又是为了我,才去那里,想夺取打王金锏,来哄我开心的。所以,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王重阳的这句话一说出来,旁边的清净散人孙不二立刻喜形于色,一张脸都已经满是因为笑出来而显现出来的沟壑。而这边,丘处机还是很平静,闭上了眼睛,没有继续说话。王重阳一看丘处机还是这副不紧不慢,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以为他有了什么好主意了,立刻发问道:“处机,难道你已经有了不错的主意了吗?”丘处机一听,没有睁开眼睛,而是,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让我考虑一下吧!”这时,王重阳立刻双手紧握成拳,因为太用力的缘故,他的手指甲都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手掌之中,鲜红的血液不断地渗了出来,然后,他说道:“嗨!到底怎么去营救马钰啊!”这时,除了丘处机以外的其他人看见王重阳这么的急不可耐,自己的心也开始有些急躁起来,一向与马钰最为要好的孙不二也开始急得用弯曲成爪的手指用力的抓起大腿来。丘处机也固然知道这些人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是,他知道遇到事情,着急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坐下来,静静地思考。
而这边,帕思巴已经把马钰压到了长安城的大牢里,在大牢里,帕思巴看着马钰,然后,向师爷问道:“师爷,你看看怎么利用马钰来让王重阳进入我事先设计好的套呢?马钰一听这句话,知道帕思巴要利用自己对付自己的师父,立刻不顾身上的伤痛,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帕思巴,大声咒骂道:“老贼秃,你休想利用我来对付我师父。”帕思巴见他这样样子,“哈哈”大笑,笑过之后,说道:“那可由不得你喽!”说完这句话,便不再理会还在咒骂着的马钰,对师爷说道:“师爷,请问你有何妙计呢?”师爷看了帕思巴一眼,发现他一张脸满是得意和狰狞,心里就开始揣摩到虽然帮助帕思巴对付那些忠于前朝的人,可是,如今,大元朝有道啊!那些人就是一群只为自己谋私利的乱臣贼子,所以,自己才对帕思巴献上如此毒辣的计谋。现在情势已经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了,就算王重阳一个人有罪,也不至于连累整个全真教上下一万多弟子的生命啊!更何况,按照马钰现在的表现来看,王重阳根本不知道马钰来这里,想夺打王金锏啊!师爷想了想,一时间,竟然找不出什么好理由来搪塞帕思巴,于是,便说道:“没有,国师,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想到什么比较好的办法。”帕思巴一听他没有想到好办法,立刻就勃然大怒,只见他上眼睑变得大了起来,然后,直接用很大声的语气说道:“什么?你不是一向深谋远虑的吗?如今,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真是没有用的废物。”师爷这几天与帕思巴的相处,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和脾气,所以,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一出,于是,他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承受着帕思巴的严语厉词。过了一会儿,帕思巴也就安静了下来,然后,用着一双炙热的眼睛看着马钰,然后,慢慢地从嘴巴里崩出一句话,只听他说道:“三天后,将马钰在午门之外,斩首示众,我就不相信那个王重阳会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斩首,而坐视不理,当缩头乌龟。哈哈哈!”狂笑了一阵子,帕思巴迈着豪迈的大步,从牢房里走了出去。师爷先是看了看马钰,然后,立刻向马钰问道:“敢问这位道长,你来这次比武现场,想夺打王金锏,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马钰先是以为这个师爷与帕思巴一丘之貉,并不回答什么东西,而是,“哼”的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理会这个师爷。这个师爷立刻说道:“刚刚我被帕思巴重重地斥责,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我也没有向他献计。这难道不是为了你们全真教好吗?”马钰说道:“谁又能知道你们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师爷立刻大方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偷偷下山来夺打王金锏,恐怕你的师父王重阳不知道吧?”这时,马钰一下子张开了下巴,这下巴仿佛都要掉了下来,只见他转过头来,立刻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师爷也是轻轻地一笑,然后,说道:“是我推敲出来的,你既然没有得到你师父的同意,那你还不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帕思巴非但不会放过你,只怕还要陷害整个全真教啊!这难道就是你想看到的吗?”马钰一下子惊住了,下巴两边肌肉被堆出,过了一会儿,他才从惊讶之中回过神来,只见他仔细地打量这个师爷,只见这个师爷温文尔雅,相貌斯文,是个知礼仪的人,刚刚也没有帮助帕思巴献计,于是,便说道:“我的师父王重阳极为重情重义,而那把打王金锏就是他以前的好友——八贤王的遗物,所以,他想拿回打王金锏。可是,他知道是陷阱所以,没有前来,可是,他对打王金锏有着来自于老朋友的眷恋。”师爷一听,立刻知道了其中的来龙去脉,然后,说道:“所以,你为了讨你师父的欢心,就一个人冒死前来夺打王金锏了。”马钰先是眼睛看着远方,怔怔地出神,然后,方才淡淡地说道:“不错,我只不过是想拿着打王金锏给师父,好让师父高兴一下子而已。”马钰刚刚这一脸的表情,有怎么可能逃得过这个师爷的眼睛呢!只见这个师爷心里就开始揣摩到一些东西,于是,便发问道:“哦!难道就仅仅是为了让王重阳真人高兴一下吗?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这时,马钰被师爷一下子戳到了肺管子,当场白了师爷一眼,就没有给师爷好脸色看。师爷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看见马钰这个样子,也知道这是人之本性,便没有去跟马钰斤斤计较,而是,淡淡地说道:你要考虑清楚哦!你现在不如实回答我的话,你也看清楚那个帕思巴了吧!他有可能迁怒你们整个全真教哦!”师爷这时只是说帕思巴会迁怒整个全真教,而没有直接说明帕思巴要对付整个全真教,这就是这个师爷深谋远虑的表现,他这样说,既能套得马钰的心中话,又不会得罪了帕思巴这个狠人。这个师爷性格和谋略还真和丘处机有些相像,只是,丘处机随遇而安,只求道法前进,不求获得什么样的高位,而这个师爷有着非常大的野心与抱负,誓要位极人臣,书写一段可载于青史的丰功伟绩和佳话美名,许是因为这个师爷胸有一腔才华,又加上年轻的缘故吧!马钰一听,心里想到怎么也不能让师父辛辛苦苦所创的基业毁在自己的面子之上,那可是一个全真教耶!然后,他立刻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有得到师父的欢心,师父日后才可能把全真教掌教真人的位置传给我啊!”师爷一听,立刻竖起了一根手指,坏笑了起来,说道:“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没有想到马钰道长也是个争名逐利之人啊!”马钰看了这个师爷一眼,见他除了坏笑以外,一点蔑视与其他嘲讽的感情都没有,于是,也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笑完之后,师爷又向马钰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马钰看见这个师爷做这样的动作,立刻也是轻轻点头,不再继续说话了。这时候,师爷立刻对这些牢狱里的捕快们说道:“你们在这里要好好对待马钰道长,不可慢待了他。”这些捕快立刻说道:“是,谨遵师爷之命。”
说完,师爷便从大牢里走了出去。他很想把刚刚从马钰这里听来的一五一十地讲给帕思巴听,但是,他一想到帕思巴那种心狠手辣的性格,心里就些发凉,最后,只得算了,没有告诉帕思巴。
终南山重阳宫里,丘处机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一旁的王重阳和清净散人孙不二却是很是着急。这时候,丘处机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王重阳一下子就伸过头去,问道:“处机,是不是想出什么好方法了啊!”丘处机看了王重阳一眼,然后,慢慢地说道:“我的的确确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王重阳一双眼睛旁边的肌肉瞬间紧缩,然后,惊喜地问道:“处机,是什么方法?”这时,丘处机看了唐文一眼,又看了其他人一眼,王重阳看见丘处机看向他们,立刻心领神会,于是,说道:“小兄弟,你先随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儿一起下去,让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徒儿给安排个住处,让你好好地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再过来,也不迟。”唐文立刻说道:“那好,多谢重阳宗师了。”说完,唐文也跟着全真五子下去了。王重阳看见他们都下去了,立刻向丘处机问道:“处机,现在四下已经没有人,你可以说了吧!”丘处机又说道:“师父,小心隔墙有耳,麻烦您附耳过来,我说给您听。”王重阳立刻喜形于色,附耳到丘处机身边来,丘处机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些话,王重阳听过之后,立刻嘴巴笑得合不拢了,并且,说道:“此计甚妙,此计甚妙。”丘处机说完之后,也退了下去。
转眼间,第二天就到来了。长安城里已经贴出了布告,布告上说三天后要处斩马钰。而重阳宫里也有消息发布出来,说要在第二天晚上,从长安城南门杀入,要给帕思巴这个老匹夫一个好看。反正,不论哪一方都是要给对方一个好看。如今,这消息传得满城风雨,世人皆知,一度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人们纷纷等着看这出全真教对蒙古人的国师之间的好戏。
终南山重阳宫里,丘处机又在一个人打坐,这时候,来了一个人,正是谭处端,谭处端看见丘处机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打坐。便直接说道:“邱师弟。”丘处机一听声音,眼睛还没有睁开,而是,说道:“谭师兄,你来了。”谭处端说道:“嗯!我来了,我这里想问你一件事情。”丘处机在这时,才慢慢地把眼睛睁开,然后,平静地说道:“是关于马钰师兄的事情吗?”谭处端说道:“不错,是关于马钰的。”丘处机这时候,又把眼睛闭上了,然后,直接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些什么了。”谭处端一听,没有太大的惊讶,而是,静静看了一眼丘处机,发现丘处机是那么的卓尔不凡,是那么的优秀,一时间竟找不到哪些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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