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处端就这样看着丘处机有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邱师弟,你不计较来自于马钰的嫉妒,又这样献计救他,这样值得吗?你可知道,你这一次救了他,他回来还是会六亲不认,和你抢夺掌教真人之位的。”
丘处机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地说道:“掌教真人的位子,我本来就不在乎。”谭处端立刻大急,一双眉毛都竖了起来,双拳都紧紧地握了起来,然后,大声说道:“处机啊!这掌教真人的位子原本就是能者居之。全真七子之中,无论从人品,性格,还是修为都属你为最佳人选,你不当掌教真人,谁当啊?”丘处机淡淡地说道:“让马钰师兄当好了,这些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其实,当掌教真人也不好,天天事情那么多,多么烦人啊?”谭处端又说道:“师弟,我也是为你考虑,你可知道你虽然这次献计救了他,可是,他未必会领你的情啊!”丘处机说道:“这个我知道,不过,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一场。我不去救他,谁去救他啊!”谭处端看了丘处机一眼,他也是知道丘处机这个人人品是非常的好,所以,他刚刚才连番帮着丘处机说这些话,考虑这些事情,他不知道这些话如果被马钰听见了,不知道马钰怎么会对待他呢!不过,即使马钰听见了这些话,日后,想要给谭处端小鞋穿,谭处端也是不会惧怕的,毕竟师兄弟七人中,谭处端与丘处机感情是最为要好的。谭处端又是丘处机的师兄,怎么可能情感与公理的天平都会向丘处机倾斜的。丘处机这时候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谭处端,见到谭处端的脸色非常不好,谭处端看见丘处机睁开了眼睛,便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要你求救马钰师兄,只是,马钰和你已成水火之势,我只怕有朝一日,他必定容你不下啊!那时候,你在全真教里没有一席落脚之地,那该怎么办啊?”丘处机看着谭处端,见到谭处端一脸的焦虑,丘处机一瞬间竟然有一些感动,不过,丘处机性格比较是方圆有致的,他知道感动没有用,做出实在的事来才有用,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平静,然后,说道:“谭师兄,关于,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天下之大,自有你我容身之处。不一定非要待在终南山一座山上啊!”谭处端一听,然后,说道:“那你准备到哪里去?”丘处机看了谭处端一眼,然后,说道:“谭师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谭处端立刻说道:“邱师弟,你大可放心,我是绝绝对对不会说出去。”丘处机又说道:“任何人问起来,你都不能说,包括师父。”谭处端说道:“好。”丘处机知道谭处端这个人性子不坏,但是,有时候,不知道保护自己和他人,此番讲过之后,便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便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湖北与陕西省交界处,有一座山,向来是道教重地,历来就有我道教中许多前辈在那里隐居和修炼。”谭处端顿时喜笑颜开起来,一张嘴巴笑得根本合不拢,直接说道:“你说的那座山是不是叫太和山。”求丘处机慢慢地点了点头。这时,谭处端立刻说道:“好啊!邱师弟,原来你早有安排啊!连退路都想好了。”丘处机立刻淡淡地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已经跟那边的人联系好了。”谭处端立刻带着一脸的笑意,然后,说道:“好啊!邱师弟,你看看我还为你担心呢!原来你都准备好了啊!也不告诉你师兄啊!”丘处机淡淡地说道:“也没有什么,只是师兄你没有问罢了。”谭处端笑了笑,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又说道:“你都已经有地方去了?你可不可以把我也带去啊!”丘处机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说道:“我的谭师兄啊!不要忘记,你可是名动天下的全真七子之一啊!你能到太和山,估计太和山那里都得蓬荜生辉,人家欢迎你都来不及,还要我带。”谭处端一听,立刻说道:“嗨!我不像师弟你,性格方圆有致,到哪里都能吃得开啊!我这个笨师兄没有那么多的人脉嘛!”丘处机又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师兄的的确确说了句大实话,师兄心眼虽然好,但是,有些东西,你却不懂,所以,你到哪里去,都不受很多人待见啊!”谭处端看了丘处机一眼,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道:“邱师弟,你还是别说这些东西了,你看看我该怎么办?”丘处机淡淡地说道:“你今天所对我说的这些内容,我绝绝对对不会对外人提起一个字,只要我不提起的话,你就在终南山上,马钰是多多少少还是会念及兄弟之情的。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所以,你就放心好了吧!”谭处端一听,然后,上眼睑微闭,显然是有些悲伤,然后,说道:“那邱师弟,我以后很难再见到你了。”丘处机看了谭处端一眼,知道他有些惆怅,然后,便直接说道:“放心吧!谭师兄,这没有什么事情的,又不是生离死别,你如果想我的时候,到那时,我只要在太和山上,你随时可以去那里找我。”谭处端看了丘处机一眼,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好吧!只是,以后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了。”丘处机说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谭师兄,人生就是这样的啊!还望谭师兄以后珍重自己啊!”谭处端说道:“嗯!”然后,谭处端就没有说话了,而是,从这里退了出来,回自己的草堂去了。丘处机见他走了,便闭上了眼睛,没有继续说话,安安心心地打起坐来。
长安城里,帕思巴坐在公堂之上,然后,直接向师爷问道:“师爷,你看看,那王重阳已经在终南山上宣布要在我们处决马钰的前一天晚上发起营救马钰的行动,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这个师爷又是何等的人物,他自然知道是丘处机的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他虽然知道,心里却想到自己如果把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一五一十地告诉帕思巴,恐怕帕思巴就不会中丘处机的计,他一不中计的话,王重阳估计就得陨落身死,王重阳一死,那以现在全真教的实力,恐怕没有一个人是帕思巴的对手啊!那么他再借住当今大元朝的势力,恐怕全真教上下就有难了。自己要不说吧,害怕事后,帕思巴遭到惨败的时候,会说自己预算不准,这样自己以后晋升到大都里做官的机会可就没有了。这个师爷有些左右为难起来,只见他紧紧地咬住牙齿,努力压制自己的情感,没有爆发出来。过了一会儿,他渐渐地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没有将丘处机的阴谋告诉帕思巴,而是,直接这样说道:“禀告国师,这极有可能是一场事先设计好的计谋啊!”帕思巴问道:“那是什么计谋呢!”师爷首次有些结巴,只听他说道:“这,这,这……”帕思巴一想到王重阳那个臭杂毛道士要下山,与自己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对决,想到了这里,他的双手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此刻他的心已经被激动与期待占满了,一点都没有其他的东西,当然也包括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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