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步，姬尘华郑重道：“卫大人，你我此生无姻缘，就此别过吧。”

言毕，她转身便想离开此处。可身后的卫沽行却一把拉住她，沉声道：“不可能。你还记得我说过，我是一个不喜欢放手的人。”

姬尘华扯了几下手，却抽不出来，只得任由他握着。

“卫大人，不喜欢也得放手。你若真心喜欢我，便应该知晓为人妾便低人一等。长公主是太后的心肝，你觉着，太后若是知晓你想纳我为妾，她会想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吗？”

“你信我，我护得住你。”

“我不想再信你了。”姬尘华大声道，“卫沽行，我不想做你的妾，更不想因为你把自己置身于险地。这串珠花，还你，我们两不相欠了。”

说着，姬尘华将珠花直接塞入卫沽行的腰带中。

她自认为这一番话说的狠心，卫沽行再痴情也应该觉着伤心、失望才对。可姬尘华听到的，却是卫沽行一声轻笑。

只是抬眼间，卫沽行的眼神便变了。他不再满脸哀伤，取而代之的是姬尘华从未见过的神情，像是无所谓又像是志在必得。

他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姬尘华愣住，为何她觉着眼前的卫沽行甚是陌生与可怖。

卫沽行扔了手里的灯笼，强硬的将姬尘华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冷声道：“尘华，我知道你喜欢君子一般的人物。可我明明装的那么好，你为何一定要逼我呢？”

他的语气冷淡的可怕，使得姬尘华一把推开卫沽行，有些不敢置信：“卫沽行，你何必呢？”

“尘华，你知道之前陛下令我去南州，是为了什么吗？”

此刻卫沽行的脸一半迎着月色，一半又掩入黑夜之中，显得有些阴恻恻。

“我不想知道。”

卫沽行却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嘴角噙笑，讲道：“有人上奏陛下，说南州姬氏通敌，与大梁暗中有书信往来。这，便是证据。尘华，通敌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姬尘华如遭雷劈。

“尘华，我是因为你，才并未如实向陛下禀报此事。”

“尘华，做我的妾，是委屈了些。可为了南州姬氏，为了你年迈的祖父祖母，到我身边来，也不会太委屈。”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哪还有当初那个风光霁月的君子模样……

“卫沽行，你到底图什么？”

“图你。尘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我本不想用这种方式留你在我身边，可你为何就是那么不听话呢，嗯？”

“我早该想到的……能长久伴君者，怎会是君子呢……”姬尘华一声苦笑，“卫沽行，皇帝对你信任的很，可知你凭着他的信任如此肆意妄为？”

“尘华，我有为人的底线，也忠于我的国君。可这世上，没法只靠着君子之德来立身治国平天下。陛下做不到，为人臣者更是做不到。朝堂阴谋之下，败的是君子，赢的，却也不一定就是小人。”

“而你，更是我意料之外。我没想过你，竟会那么决绝的想离开我，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了。你日后原不原谅我都无所谓，我只想留你在我身边就好。”

“尘华，我给你三日时间考虑。若到时你还不同意，这封信便会呈到陛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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