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话怎讲?天象自古有之,白虹贯日为大大的不吉。据臣彻夜推算,正好印证在茹妃身上。至于此子所说,全都是无稽之谈,胡言乱语罢了。”
韩铭抬头,冲那人叫道,“既然大人这么懂天象,那你能解释明月的圆缺变化吗?你能说明一下,为何满月之时,大江大洋就会涨潮吗?你能告诉我,日头为什么会东升西落吗?”
吴监正一脸不屑,“此等天道之规律,是为常理,如何去解释?”
“既然你知道这是常理,那你还往茹妃身上去套,向谁借的胆子?”
“陛下,此子刁滑,以常理论特殊天象,还请陛下为下官做主。”
好一个避实击虚,韩铭都要佩服死了。他看向皇帝,再举了一例子,“常理?你又怎么知道,所谓的上天示警不是常理呢?就拿民间传言的扫把星来说,最早的记载距今近乎两千年。”
“而每一次出现,你们这些研究天象的都会说这是上天示警,于君主不利。你们出于什么心态我不想知道,可我就问一句,难道你们不曾发现这其中的常理吗?”
“每次它出现,几乎都有记载,大致八十年一轮回。你来解释解释,这是为何?难道上天真那么神奇,算到了每过八十年,就有对君主不利的事发生吗?”
吴监正脸色大变,这事他当然知道,但只能强行催眠自己。这种不明白的事,肯定要装聋作哑,否则不止砸自己的饭碗,还会被同行排挤。
皇帝见此,立刻就明白了,“来人,查找所有记载星孛案卷,列出每次出现年月。比照后,看看是否如驸马所说。”
“是。”
六安的动作很快,立刻安排人手去宫内藏书阁。他回头看了看韩铭,心中充满感激,期盼这是真的。
如果这件事能被证实,那么他们家被下狱的理由就不存在了,可以堂而皇之的请陛下为他平冤昭雪。
晋王眼眶泛红,死死握住刀柄,恨不得立刻上去砍了当时言之凿凿,说自己皇嫂是应命之人的吴通。
那个心地善良,像自己母亲一般的温柔女子,竟被如此荒唐之事给逼死了。
你们全都该死。
晋王妃目中含泪,轻轻抱着他,“别急,茹妃姐姐的仇,我们马上就能报了。”
说起一切事情的源头,一众大员的脸色就不能在保持平静了。以前有天象解释,事实究竟如何,皇帝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事情再大,也大不过天去。
现在,他们再一次清楚地听到了丧钟的哀鸣。而这一次,是为自己敲响的。
秦忆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拖着韩铭的手一个劲在问,“行哥,这是真的吗?”
韩铭轻轻拥着她,“当然是真的,所谓天象,其实和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被有心人用来达成某种目的罢了。”
就在众人焦心不已的时候,一名近卫飞速跑了过来。他单膝跪地,呈上一张纸,“陛下,结果已出。”
“大声说出来吧,朕不想看。”
“是。案卷记载之年月,与驸马所说基本相符。扫把星出现的时间,大致在八十年上下。最短的七十五年,最长的相隔八十一年,这其中可能存在疏漏。近二百年出现的扫把星,间隔都不超过八十年。”
皇帝拿过纸张,扫了一眼之后,一点点撕开。
“将吴通打入天牢,家人由近卫看管,晋王负责审理此案。”
“陛下,还请稍待。仅凭星孛一事,并不能说明吴监正欺君。星孛或许如日月那般,可白虹贯日世所罕见,每逢出现定有大事发生,还请陛下慎重。”柳丞相此时站了出来,仗义执言。
见皇帝看向自己,韩铭再问了吴通一个问题,“我记得你们也曾说过,天狗食日的天象。这回我先问清楚,这个是常理吗?”
话音落下后,不仅仅是大臣,就连皇帝这个时候都变脸了。星孛周期太长,他们不曾见过,可天狗食日二十多年前正好出现。
要命的是,他们还以这个来说明皇帝年幼,不适宜亲政来着。一旦这个都被证实是正常现象,后果谁能担得起?
吴通顿时成为了场上的焦点,被各路眼神灼烧。他不复平日的淡定,多次张嘴,都不敢说话,最后直接晕了过去。
躲肯定是躲不过的,皇帝直接把他收监了。这次的地方,是皇宫。
没人敢求情,都在全力思考渡劫之法。多人的宴会场地,居然寂静一片。
“哈哈哈,痛快。”晋王大笑起身,举着杯子靠了过来,“这桩婚事,本王双手赞成。小茹,大婚之日,小叔来做这个证婚人。”
皇帝抛开别的情绪,听到这个话,心中有着几丝羡慕。他,注定是不能参加的。
这时,外围传来反对之声,“王爷,老夫外孙的婚事,是不是也要问问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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