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做把牙刷,连价值千金的歙砚都摔了,让旬玙半途而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在确定之后没有什么待办的事情之后,旬玙决定把牙刷的制作正式提上日程。
反正猫冬本来就没什么事,现在姜夫人又干脆的免了她的请安,与其发呆无所事事,不如搞点事情打发时间。
旬玙干脆让银绣直接捧着那盒洛阳纸,跟着她直接去了西厢房。
跟旬樑不同,旬玙不爱读书,就没有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用作书房,只是在西厢房的窗边放了张书桌,上置文房四宝,权当书房使用。
“放着吧。”旬玙下巴薇薇一抬,示意银绣把盒子里的纸直接丢桌上。
她自己则从另一边的架子上捞起两根绑带,喊宋嬷嬷替她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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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绑带原是些家中条件不上不下的妇人操持家务时怕衣袖宽大不便,所以特地做来绑衣袖的,富贵人家的女眷身边仆婢众多,一向是用不上的。
而家中赤贫或是将将温饱的农妇却也根本用不上,她们都是穿束袖的短打或麻衣,怎么可能舍得花钱做件宽袖的衣裳。
是以这绑衣袖的带子一向作用尴尬,知道的人也因此不多。
偶然一次机会,旬玙见到有一妇人拿它绑着衣袖做事,顿时惊为天人,非要学着绑。
先后磨了蓟国公、姜夫人和宋嬷嬷,让他们不得不松口之后,就给自己备了一大堆这样的绳子。
练字的时候绑、学女工的时候绑、学管家的时候也绑,反正没人摸得透她到底什么时候会为了什么事情用上这绑带。
但不得不说,这也让很多人发现这绑带的妙用。
尤其是练字的时候!
读书习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穷人家的孩子买不起笔墨,而想旬玙这边买得起笔墨的却又容易担心笔墨撒到了身上。
书案本就高大,写大字又讲究一个握笔稳、肘悬空,最重要的是先走量再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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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时候旬玙就学过写毛笔字,当时年纪太小了,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就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
到了古代更觉得坚持不下去,但就是不得不坚持,因为在这儿讲究字如其人,出身名门就必须练会一笔好字。
你的字可以没有灵性,但不能没有框架,于是乎每次旬玙叫着太累了手都要断了的时候,只会收获宋嬷嬷“断了便换只手练”的无情言论。
这种要大量写字的情况下,宽大的袖子就显得不那么方便了,每次练字的时候,墨迹都会不自觉的沾到袖子上,有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袖子甚至会把砚台给打落在地。
这个绑带的出现,正好解了旬玙的燃眉之急,要用笔墨了就把袖子绑上,从此浆洗的婆子丫鬟,真是轻松了不少。
宋嬷嬷一开始是不同意旬玙这么干的,但架不住旬玙坚持,每次宋嬷嬷前脚把她的绑带拆下来,后脚她就又系了回去。
哪怕是不许银绣她们帮忙,旬玙都会自己亲自动手绕上半天直到把自己的袖子绑上。
久而久之,宋嬷嬷拿她没办法,只好默许了,也是从这件事,旬玙知道了潜移默化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白话这件事她也准备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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